“保密。”
两人嬉笑一番,叶棠儿也想着出门买身衣裳。艾草却从那似黄蜂般细的腰间取下钱袋子,将里面仅有的三枚铜板倒在手心呈在叶棠儿脸前愁眉苦脸道:“这月的月钱还没放,咱们只剩下这三个铜板了。”
叶棠儿盯着艾草白净手心里的三个铜板陷入沉思,嘴角下拉,眉毛也下拉着。
艾草也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
没一会儿,她伸出右手在艾草耳边打了个响指,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道:“走,找我爹去。”
言罢一溜烟跑去书房了。
到了书房,却不抬脚进去,呆立在原地望着栽在书房门口海棠花热了眼眶。
微风抚过,带过一串清铃脆响,好听的紧。
海棠花是她娘亲生前亲手栽的,还特意选了画着远山流水人家飞鸟的水墨画。用她的原话说,你父亲喜欢这些水墨画,我就将他喜欢的海棠花种在这水墨画的花盆里。这样就能让他获得双份欢喜了。
那串清铃脆响声,叶棠儿再熟悉不过,是她娘亲教她做的风铃。
她特意爬上案桌挂在窗前的。
她原以为这些东西叶海应该扔了才是。
感慨一下便抬手扣门:“父亲,棠儿有话想跟您说。”
良久,屋里才传来一句:“进来吧。”
叶棠儿推开门,双脚迈了进去。
书房里杂乱无章,各色水墨画铺在地上,桌上,书架上。各种书也扔的到处是。
她拾起脚边最近的一卷画,慢慢卷收起来放到案桌上冷着脸道:“母亲亡后,我还以为父亲当真不喜的我了,原来还留着窗前的风铃。”
她在打苦情牌。
叶海本一直低着头,叶棠儿一副苦情牌将他从书画里拉了回来。
抬头望着她,眼里居然看不出不舍或是愧疚。冷冰冰的,叶棠儿不由得寒毛直竖。
虽是已经做好更坏结局收尾的心里准备,但还是有些悲伤。
两世叶海对她都是一个态度。
“你这样的顽劣,真不知是随了谁。”叶海木着眼睛看了一眼叶棠儿就低头继续看书作画。
顽劣?
从何说起?上一世她未出阁前,整日困在香灵居,哪里也去不了。
有时候艾草被叶千香唤去扫地洗衣服什么的,她都只有和老鼠说话。
说她顽劣,却从未真正双眼见的叶棠儿闯祸什么的。都是林氏那张嘴说的什么,他就听信的什么。
“父亲可真正亲眼见的我是如何顽劣的?”叶棠儿直言反问道。
叶海手中作画的笔停在原地,笔尖的墨汁滴落两滴在刚画好的飞鸟头上。一看下去,还以为些飞鸟头上爆了毛。
“哎呀呀。”墨汁滴落下去晕染开来,叶海就发出嘶的惋惜声,抬头见了叶棠儿是怒目而视。
叶棠儿心里也咯噔一下。
但很快昂着脸追问道:“父亲可真正亲眼见的我是如何顽劣的?”
“我不必亲眼见的,你大娘子自是什么事都和我禀报的。”
原以为她打扰了叶海作画,会很生气的骂人不懂事之类的。
但叶海只是生气惋惜,依旧冷冰冰的丢了一句话给她。
叶棠儿干脆走到窗前,呆呆的望着那串风铃。
原是铜色铃铛和白色贝壳的样子,小时候的叶棠儿觉得这太丑了,不好看。于是找了朱砂颜料吧铃铛全涂成了红色,如今多少年过去,叶棠儿已长成一个十五岁的闺女了。
那风铃自是从方面的大红色褪成淡红色了。
颜色很淡,就像如今叶海对她的态度一样淡。
叶棠儿如无其事道:“父亲,我每月月钱只有一钱,艾草每月领的工钱都只有的七八十文,我们主仆二人只每月靠着这点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