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州。
杨立安一走,杨府上下乱作一团,加上平日里趾高气扬,如今人不在了,盛京也未有什么抚恤,杨指挥使死得不明不白,只说要尽快捉拿凶手归案,就再无下文了。环州有名的人士,也都不在与杨府来往。
踏雪将这些事回来报告给了萧漱玉,“那杨乾的性子自然是坐不住的,满城的咋呼,说是要官家圣上还一个公道,好歹他父亲是官场中人。听说圣上在朝堂上还说环州官商勾结颇为严重,之后要调任一名指挥使来严查呢,一下没提提拔杨乾之事。如今环州人人心知肚明,知道皇上不想再管杨家了,大家就由着杨乾胡说八道。就连那个茶楼老板,和杨家一根藤上的,也都不敢出来说话了。杨夫人就指望这一个儿子了,哭喊着把他拉回家,对外说是精神受了刺激。”
“这杨乾也是活该,平日里我都听过不少他调戏良家女子的事。”踏雪愤恨地说道,“杀了都不足泄恨,就这还算是便宜他了。”
小鲸鱼想着就连踏雪这样秉性的人都忍不住咒骂,想来的确是可恶了。
“小姐,您说这现在那姚旭日都被人追捕,我们何故还要收留那姐弟?谁知道他们之间什么关系,回头给咱们萧府惹上麻烦。”娇云嘟囔着,她还是瞧不惯青莲。
踏雪见小鲸鱼面露不悦,手肘顶了顶娇云。
“这事就以后再说吧,现在人家一没犯错二也无处可去,况且我答应了别人,自然不能赶出门去。”
“依我说,随便寻个由头打发便是,主子赶走奴才那也是天经地义的。”娇云听了小鲸鱼的话,继续说道。
这便让小鲸鱼有些不舒服了,“我说过了,主子天生就是主子么?奴才又天生便是奴才么?娇云,我待你又视你为奴了么?你若是还是这瞧人,那便不要在我身边了。”
小鲸鱼的狠话一出,娇云漆黑的眼眸瞪得老大,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落,委屈道“婢子知错了,小姐怎么这么凶,以前您都不是现在这样说的。”
小鲸鱼见状又有些不忍,踏雪急忙从中劝和几句,
“老太爷刚走,你就别给小姐遭烦了行么?”
娇云才止住了眼泪,撅着嘴不说话。
小鲸鱼满脑子都有太多问题,被娇云这么一搅和,更觉头疼欲裂。
“行了,把阿昌叔请来,我有话想问。”小鲸鱼撑着头揉着太阳穴说道。
踏雪见状把娇云拉走,好让小鲸鱼静一静。
片刻,阿昌叔就被踏雪请到了门口。
小鲸鱼打开门,阿昌叔倒是客气,依旧像往常一样冲小鲸鱼福了福身,丝毫没有老太爷不在,就怠慢的意思。
“阿昌叔,我有几句话想问,您可知在环州,祖父与谁交好?或者与谁更熟络?”
“这小姐何故有此一问?”
“想来祭奠仪式总归是要办的,请几个祖父常来往的人也不过分,无人吊唁,难免悲凉了些。”小鲸鱼抽泣,绣帕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