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来了,明日就见一见。”叶霁江无奈。
此时无痕倒是没心没肺,欣喜的很,他能再见踏雪别提多开心了。这回来禀告的路上,还特地买了一只香囊,就等着叶霁江准许见面的时候送给她,现在看来,买的这是时候。
…
西政院。
各级院使及院士正抱着一大叠纸卷来往奔走,有的是地方上报的重案,有的是悬而未决的疑案,有的是牵扯到多职权都难理清的杂案,还有宫中各职调令审批,甚至上京城的许多案的存档也在这其中。
可以说有些事项繁琐多余,可职权混杂,让程序变得格外繁琐。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正批复回令的汪季直见到了多年好友叶霁江,顿时高兴地上前勾住他的脖颈,“来,今天等我下值后好好喝一杯!”
说到这,汪季直就兴奋不已,引得旁人侧目而视,汪季直却顾不得这些“好久没一起喝一壶了,今日我请,可不能推辞哦。”
“我来,可不是为了喝酒。”
叶霁江话音刚落,汪季直就收回手,撇了撇嘴,整理下自己刚才乱了的官袍,明明玄黑色的袖口上没有脏乱,还故意拍了几下,佯装摆起了架子。
叶霁江识破他的小伎俩,笑道“行啦,酒少不了你的,等我办完事儿,好好请你喝个痛快!”
“呵呵,这还差不多。”汪季直不禁露出笑意,“说吧,你一进门,我就知道你有事,故意逗逗你。”
“知我者,季直也。”叶霁江拍了拍他的肩头。
“诶,可别看上我哦,我可是即将有主的人。”汪季直挺了挺背,得意的笑道。
见叶霁江惊诧的神情,汪季直仰着头啧啧两声“怎么?瞧不起我?我比你差哪里了?虽不及你貌似潘安吧,也不及你家世荣耀,可也不差呀。”
叶霁江只得笑着点了点头。
“行了,回头再向我介绍这家不开眼的女子,先谈正事。”
“什么嘛……你这话……”汪季直蹙眉佯怒。
见叶霁江只是玩笑,只好作罢。
……
“什么!你是说这案子就不了了之?叶霁江,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这明显……”汪季直腾地一下从凳子上弹起,瞪圆了眼睛说道,“以往你可不是这样的人!咱们喝酒发誓的时候怎么说的来着?要让南玄越来越好,为百姓抛头颅洒热血,这等豪情的你去哪里了?诶,我说你是不是越读书胆子越小了?你可别让我看错你啊!”
汪季直的嘴就像个开了泄洪的闸门,一个人吧哒吧哒个没完,叶霁江都没来得及说上话。
“我知道我一说你就会这样。”
“那你还跟我说这些?按你刚刚说的这案子定然牵扯到不少南玄官员,甚至军中将领、地方商贾,这可……”汪季直又一次叫嚷起来。
叶霁江只得叹气,提高嗓门道“你道我是愿意如此?这是下策!无可奈何!我是要你对外装作这件事毫不知情,不论任何人来找,你都搪塞过关。但私下里你我二人暗中调查,只不过你得做好准备,这件事调查起来全身而退恐怕很难。你若是不愿,我不强求。”
“什么嘛!你看不起我是不是!咱们发的誓我可不会忘记!这案子我查定了!”汪季直拍着胸口朗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