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叶相你是打算包庇?!”小鲸鱼站起身恼道。
“诶,年轻人,注意你的言辞!老夫愿意同你说话,那是看在了昔日与老太尉同朝为官多年的份上。如今的萧家不值一提,你若是要去告御状,那是你的事,你想寻死路,老夫又能怎样?只是你的命只有一次,还是珍惜一些的好。”
叶相站起身,淡淡道“送客!”
“叶相大人!”
叶相停住脚步,回头道“想必老夫这么做,也会是萧老太尉的意思。你还是回环州去吧!”
小鲸鱼垂下眼睑,她自然知道祖父若是在天有灵,的确不会允许她这么做。这个祖父尽管小鲸鱼真实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是他眼神里的慈爱和亲切那么真实,是小鲸鱼来到这陌生的时空,唯一的温暖。想到他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走,就心痛如绞。
……
“谢谢爹。”叶霁江廊外朝叶相拱了拱手。
叶相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道“爹这么做可不全是为了你。方才我说的是事实,萧老太尉也算是顶天立地的英雄,走得如此凄凉,爹也想保一保他心疼的孙女一命。”
可又道“不过江儿你如此紧张她,看来确实心悦这丫头,动了真心?”
叶霁江垂下头。
“你啊,如今你断了她的执念,必然怨恨你。可惜了一番深情啊。若是早些时候,你得了圣旨立即与她成婚,也就不会………”叶相到底还是心疼儿子。
“爹,先前孩儿没能听您的话,的确很是后悔。”
“呵,你没听爹的话的地方多着呢!我让你不要查下去了,你现在不还是偷偷在查?说,你上西政院找汪季直干什么?”叶相说到这的时候,有些气恼。
“别以为你不说我就猜不到。汪季直那小子一根筋,从小你说干什么他就干什么。铁定要与你一起追查到底吧?”
就算叶霁江不吭声,叶相也拆得到。
“明明知道你的对手是谁,还这么不自量力!我真是!唉!把你宠坏了!”叶相既心疼又无奈。
叶霁江望着叶相渐行渐远的背影,忽然有些眼眶红热。
猛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叶相的背影叩首“恕孩儿不孝。”
叶相此时脚步顿了顿,他何尝不是心疼不已,老泪纵横,却不忍回头,接着继续朝前走。
叶相回到房中,看到案台上摆着的自己发妻的牌位,忍不住伸出满是褶皱的手摩挲着。
“你会不会怪我?是不是要怪我没强行阻拦下他?这孩子的脾气可倔了,这点像你。”叶相呢喃着,仿佛这牌位上的人就在眼前一般。
“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拼尽全力护江儿周全。如是有个万一,我便随你而去。到时候到了下面,你别怪我。我也老了,若是年轻一些时候,我也想像咱们江儿一样。但是现在,我得死得有意义。给这纷杂的南玄国一个惊醒,成为江儿手中最锋利的刃!你能理解我的,对吧?”
叶相一边说着,一边热泪满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