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婵娟今天心情非常好,她轻而易举就能吃到的大闸蟹,宜安侯府捧着银子满世界买都买不到,兜兜转转的,竟然跑她门前要螃蟹吃,她要不狠狠宰一顿,岂不是太对不住自己?
就算宰不到,也要恶心恶心对方。
一想到那个吃货想吃又吃不到嘴里的样子,孙婵娟心中便说不出的爽快。
王家老宅库房里那十几筐大闸蟹是用来做酒席用的,对,再过几天,她和王皓轩就要成亲了。
说起这个,孙婵娟更顺心顺意,郑氏打的一手好盘算,不想让她入祖宅,用的是她身怀有孕,行动不便的借口。呵,老东西真是够了,你不愿我进你家门,我还不愿进呢!
入别人地盘讨生活,哪有在自己地盘中舒服惬意?
成亲后,她一不用侍奉公婆,二不用面对王家乱七八糟的亲朋,只关起门来一心一意过自己的小日子,如此安排,正合她心意。
唯一不满的就是,郑氏只给他们两间铺子,中不溜的那种。据她所知,王家在京城几个好地段上有六七家铺子呢,京郊田产也置办不少,却一个庄子都没给,真真气煞人。
不过,气归气,她不急。郑氏和王如海就王皓轩这么一个儿子,将来两个老家伙归西,王家的一切不还是她的?
至于王盛秋那个姑姐,呵,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到时候就叫她有多远便滚多远……
想起上回王盛秋盛气凌人的来“看望”她,绵里藏针说了诸多“好话”,又施舍乞丐一般将补品推她面前,气的她恨不得当场将东西甩她脸上。一个行脚商出身的低贱之人,竟敢在她面前拿大!
还有郑氏那个老东西,自打她入住小宅以来,从未露过面,装什么大以巴狼婆婆!
想起这些,孙婵娟心气儿又开始不顺了,自打入住小宅,她总是这样,顺一阵儿堵一阵儿,心情磕磕绊绊的,日子也磕磕绊绊的。
忽然,丫鬟靛儿匆匆跑进门,“小姐,不好了,宜安侯府的丫鬟玛瑙带一群人闹到老宅,往郑太太身上甩了六千两银子要买两筐大闸蟹,还指名道姓的说出消息来源,郑太太气的直接将少爷打一顿,与宜安侯府的人赔笑说都是误传,又命人搬两筐蟹给周家送去,不过,周家未收……”
孙婵娟已经气的浑身发抖,靛儿拿捏着自家主子状况,没再往下说,孙婵娟一看便知还有下文,立刻吼道“继续说!”
靛儿身子抖了三抖,小声道“后来……郑太太命人在后院挖了个大坑,把十几筐大闸蟹一并那十几筐龙虾全都埋了。”
“你说什么……哎哟!”
孙婵娟一口气没提上来,忽然腹痛难忍,靛儿见状吓的脸都白了,回过神立刻大叫请大夫,王家小宅炸锅……
周和曦怎么也不会想到,孙婵娟这么轻轻一作,直接把自己孩子作没了。五个月的胎儿,早就成型,还是个男胎……
这结果孙婵娟怎么也接受不了,刚醒来便又昏死过去。王皓轩想不明白母亲的所作所为,一口气奔到祖宅向郑氏要说法,哪知还未张嘴便挨了爹娘巴掌,王如海第一次对儿子动用家法,关禁闭,三天,只给水不给饭。
所以,孙婵娟躺在床上死去活来时,并不见王皓轩影子。
那一刻,她又痛又恨又恼又悔,近乎咬碎银牙恨道“周和曦,我和你没完!”
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王盛秋冷笑不已,训道“都这个时候还把错算在人家头上,孙大小姐可一点也不像勋爵之家走出来的贵女。别的不说,单凭黑白是非不分这点,孙大小姐便掌握的厉害。明明是你要坑人家银子,银子坑不成丢了骨肉,又反过来怪人家,这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