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馥雅正在气头上,自然不理会丫鬟的劝慰,声音又扬了扬道“怕什么?就算她听见又怎样!我只入门三个月便请了医女替我瞧肚子,这哪像大家世族的公侯夫人做派?今儿我瞧着那郑医女就不对劲,其中肯定有鬼……”
“国公夫人她,她怎么这样?”抱琴心忧,记得前些日子国公夫人还说她们家小姐与世子新婚燕尔,就算迟上一年半载再要孩子也没甚关系,这才几天?一眨眼变了张脸。
“还不是因为静姝的太子妃位子没了……当初,她以为我与未来太子妃交好,便对我好,想通过我巴结未来太子妃,现在……”孟馥雅又气又心寒,冷静下来,未免多了几层心忧。
当初,她的确靠着林静姝在国公府挣了不少脸面,如今,靠山倒了,她只能再寻求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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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再三,孟馥雅决定不再过问好友林静姝姻缘之事,毕竟她今儿也瞧的明白,好友无论如何也入不了晟王的眼,再多的出谋策划,到头来不仅徒劳无功,反而平白添了一身骚。
正想着,丫鬟忽然禀报,世子爷回来了。
方才还在静静沉思的孟馥雅听了立刻脱下靴子,一个打滚儿到了床的最里面,所以,广寒凌进来第一眼便以为她身子不舒服,忙关心的问询状况。然而广寒凌连说好几句孟馥雅都没理他,广寒凌越发觉得奇怪。
“究竟怎么了?”
这话问的抱琴。
似乎犹豫一番,抱琴才将国公夫人为她们世子夫人请医女把脉的事情说了,抱琴说完,恰巧孟馥雅哭出声来,广寒凌忙凑过去,“可是把出了什么?我记得你身体向来康健,怎么会……”
孟馥雅一个鲤鱼打挺,发了大火气,“你竟然这样想!”
“这是巴不得我早死了呢。”
“也是,我死了你可以再娶好的……”
“馥雅!!”广寒凌气不打一处来,他真真想不明白妻子为何会这样想,思路怎么就拐到这儿呢?凭谁看见她刚才那副样子,又加上丫鬟所言,都会忍不住朝不好的方面猜测一二,怎么就成了诅咒呢?
“你居然吼我?”孟馥雅站了起来,踩着小木凳的缘故,足足比广寒凌高出一头,“才三个月而已……一般人新鲜劲儿都没过去呢,就敢吼我。”
“也是。现在静姝不是待嫁的太子妃了,太子被废,皇后被打入冷宫,长乐公主薨逝……我依靠的寿王府顷刻间成为罪臣,郡主更是下落不明,我在你们国公府面前自然矮了一截,不,你们没嫌弃我连累国公府,已经开了大恩。”
“婆婆嫌弃我肚子不争气,想让我早早怀上个孩子,从此圈入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心情,我也能理解。”
“只是我从来没想过,你,广寒凌……”
广寒凌被逼至角落,浑身发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此时的孟馥雅看起来可怕又陌生,与从前相比,简直换了一个人!夫妻二人僵至之时,去外面医馆打探消息的丫鬟回来了,孟馥雅示意她直言。
丫鬟不由自主的看向广寒凌,颇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