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心射去,饶是他耳力惊人,大惊之下拧身避过,却被枣祗趁势一剑将他蒙面黑布挑落,露出一张满面虬髯的粗豪面孔,面上渗出一条血痕,竟是险些将耳朵也刺穿了。
那魁梧蒙面人惊怒交加,暴喝连连中将手中长棍舞成一片黄光,砸得枣祗左支右绌,无奈向后退去。
那魁梧蒙面人冷然回身,向那偷袭之人望去,不远处,一个清秀的少年正手忙脚乱的张弩上箭,心中怒气更炽,狂喝一声,纵身而起,一根铜棍向那少年当头砸落。
枣祗在后瞧得目眦欲裂,却被几名太平道高手截住,已是救援不及,嘶声道“马均快跑!”
那魁梧蒙面人一听之下,却是浑身剧震,铜棍悬于马均头顶竟不落下。
马均与那魁梧蒙面人目光一对,瞧清了那人长相,也是如受雷殛,睁大了一双眼睛,涩声道“二叔?”
那魁梧蒙面人更是一呆,突然一棍架开一柄刺向马均的长剑,闪电般欺身而上,一掌劈在马均颈上。
他发出一声叹息,看着马均晕倒在地,转身又向灵帝处杀去。
南鹰将手中鹰刀连环劈出,将拦在身前的一名太平道高手砍得打着转般的浴血倒下,终于杀至张角身前,而王越手中长剑已经距咽喉不足一寸。
南鹰再不犹豫,鹰刀涌出森森杀气,向张角直击而去。
张角侧头向他瞧来,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瞳,尤如夜空中最璀璨的双星,令人难以看透,突然那双星中最晶亮的一点发出爆炸般的晶芒,如无形剑气般狂涌出来。
南鹰猛然感觉到脑袋象被一支烧红的铁签扎了一下,瞬间,一阵难以抵挡的痛苦过电般流遍全身。他曾经经历过各种各样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忍受力早已是千锤百炼,却依然被这神经末梢传来的非人痛楚刺得惨叫一声,一对鹰刀“呛啷”落地,双手紧紧抱住了脑袋,蹲了下来。
张角却“咦”的一声,他全力发出的精神一击,原本认为至少可将这年轻人弄晕在地,却不料仅仅是让他暂时失去了战斗力。
张角突然脑中一晕,一股强大的反噬力侵袭而来,他心中一沉,暗呼不好。
面前的王越已经缓缓放下刺向自己的长剑,眼神一点点变得清晰,因为南鹰的突然干扰,这剑术大师终于成功从张角的慑魂大法挣脱出来。
张角长叹一声,知道已经错过了剪除生平最大强敌的大好机会,刺杀灵帝的行动也宣告彻底失败,心中不由涌出滔天恨意,双目喷火般向已经摇晃着身体勉力站起的南鹰望去。
他深提一口气,大喝道“太平道属下,立即退走!”语中充满无可奈何的怨恨和壮志未酬的悲愤。
说完,趁着王越尚未攻来,身形一晃,一掌向南鹰劈去,此行完全失败,有一半是毁在这年轻人手中,纵然不能杀死灵帝和王越,也一定要杀了他!
南鹰瞧着张角一脸杀机的一掌直击而来,但浑身发软,哪里能避得过去?只得挤出一个鄙视的微笑,闭目待死。
一个身影突然合身扑上,挡在南鹰身前,张角那一掌重重印在那人背上。
在令人恐怖的骨裂声中,那人“哇”的一声喷出满天血雾,溅满南鹰一脸一身。
南鹰惶然扶住倒在自己怀中的贾诩,清楚的感受到他的生命力正飞快的流逝,仿如一支风中的残烛,随时可能熄灭那一点点的微弱火光。
张角一愕,不待他再次出手,王越已经怒吼着冲来,浑身似化做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剑,锐不可当。
张角飘然飞退,浑身如断线风筝毫不着力,轻轻几个提纵已经落在远远的一根树干上,傲然笑道“王越,论武功我不及你,但论轻身之术,世上还有何人能追得上……”
“砰”,张角的话声嘎然而止,他晃了几晃,低头望着自己肩上喷涌而出的血泉,眼中不可抑止的露出惊骇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