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度头垂得更低,低声道“正是!”
张鲁呆了半晌,心中转过千万种念头,突然大喝道“诸位,随我开门迎客!”
“张鲁?”贾诩眼中闪过不加掩饰的轻视之色,“你放心!以我看来,第一,他绝不敢不见主公,第二,他更不敢伤了主公一根头发!”
“第三!”他轻笑一声,“说不定啊!这个张鲁就要成为我的同僚了!”
高顺不敢置信道“不可能吧!你这么说有什么根据?”
贾诩竖起一根手指“这一,我鹰巢目前与张鲁尚无直接冲突,鹰巢之主亲至,以礼造访,他怎敢无礼拒见?不怕平白又树一强敌吗?这可不是一个聪明人能做出的事情!”
高顺担心道“可是,我们毕竟曾与他们刀兵相见,就算张鲁肯见鹰弟,我也怕他暗怀不轨之心啊!”
贾诩摇头晃脑道“高帅错了!张鲁暗怀大志,心机深沉,一向善于隐忍,否则也不会在张修夺了他父亲张衡的天师之位后,一直忍耐到今天了!不错,咱们是曾经与天师道结过仇,不过你要分清楚,是与天师道,而不是与他张鲁!如今形势大变,他俨然已经独立于天师道之外,对他没有好处的事他就更不会做了!”
高顺沉思了一会儿,才点头道“文和之言有理,不过他既然心怀大志,又怎肯屈于人下?文和说他愿意归顺,我就不太相信了!”
贾诩冷笑道“高帅你又错了!越是心怀抱负的人就越懂得生命的可贵!他张鲁现在是什么局面?四字可言,内忧外患!坦白说,他距丧家之犬也不过一步之遥!缺兵少粮,困守一隅,他有什么资格继续打下去?等死罢了!”
高顺接口道“你的意思是,他已经走投无路了!如今便是我们说服他归降的最佳时机!”
贾诩抚掌笑道“不错!高帅还有什么疑问吗?”
南鹰微笑着瞧向坐在主首的张鲁,举起手中酒樽道“今日突然登门造访,颇为冒昧。在下虽不喜饮酒,但借花献佛,望大祭酒原宥!”
张鲁满面堆笑的亦举樽道“南先生说哪里话来!先生前日不畏艰险,为解除疫病四处奔走,挽救万民于危难之际,我等心中仰慕已久!今日再见先生,心中不胜之喜!”
南鹰瞧了瞧立于身后的典韦,失笑道“老典啊!我怎么听着大祭酒这话有点言不由衷啊!”
张鲁瞧着典韦木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心中一颤,此人的厉害别人不知,他却是亲自领教过的。当日战不三合,自己便险些死在当场,至今思之,仍是不寒而栗。
他强笑道“先生说笑了!我见先生风采依旧,确是发自真心的欢喜!”
南鹰拱手道“多谢挂怀!不过多日不见,我瞧大祭酒却是有些形销骨立,愁云笼罩,不复当日英姿啊!”
张鲁听他语带讥讽,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旋即消失,微笑道“先生亦是掌理万机之人,却不知此次屈尊成固小城,有何指教?”
南鹰似笑非笑的瞧着张鲁,只到瞧得他避开对视,才道“大祭酒这话问得可是有些奇怪了!前日我鹰巢落成之日,您不是也亲来道贺了吗?如今大祭酒手握雄兵,根基已成,在下来此,正是为了礼尚往来!”
此话一出,堂上众人无不微微变色,怎么这挖苦嘲笑之言还没完没了了?
张鲁再次忍下心中一口恶气,苦笑道“先生勿要再出言相责,以前的种种误会,确是在下有错在先!不过那些都已过去………”
南鹰突然脸色一沉,森然道“那么你暗中串连张角,透露我鹰巢秘密,也是误会了?”
张鲁一呆道“先生为何有此一说?这是何人胆敢挑拨离间!先生切莫中了他人………”
南鹰冷冷道“是张角和张梁说的!够了吗?”
张鲁失色道“不会吧?张角!先生遇上张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