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鹰浑身一震道“夫人,你,你!”
马伦清澈的眼神象一直望进南鹰心底“少君休要自欺!你的眼神骗不过我!从你第一次看到老身,你的感觉其实和老身是一样的!”
南鹰呆呆道“夫人能够看出来?这怎么可能呢!我………”
马伦柔声道“少君定是自幼便没有双亲吧?你眼中那种浓郁的孺慕之情,看得连老身都心中一颤呢!再瞧你时,便象看到了失散多年的儿子!”
南鹰魂不守舍道“是!是母亲,不,还有姐姐的感觉!”
马伦轻笑道“所以说,若少君是那种贪恋富贵之人,老身怎敢要你这样的儿子和弟弟呢?”
南鹰恢复过来,摊手苦笑道“敢问夫人,小子是否太无心计,又或是太过肤浅?否则夫人怎能从眼神中便瞧清我的内心?”
马伦狡黠一笑道“此为我马氏独门之秘,却是不可轻易泄露!”
南鹰突然感到二人的隔阂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打破,心中生起向母亲撒娇放赖的惫懒心理,微笑道“其实夫人仍然没有将马氏的独门之秘修至化境,否则定会瞧出,小子其实正有一事相求!”
马伦轻轻抬手道“少君只管说来!瞧瞧老身能否为少君办到!”
南鹰突然起身向亭外行去,将那池边的长琴搬入亭中,微笑道“小子今日心情不佳,适才听夫人之曲却是如沐春风!能劳烦夫人为小子再奏一曲吗?”
马伦的眼神亮了起来,欣然道“好!老身定当不辱使命!”
优美的琴音再次响起,南鹰静静的倾听着。
马伦纤细的十指飞快的跳动着,一个个简单的音符汇集成潺潺的溪水,绵绵不绝的流淌。
南鹰心中一片祥和,彷如浸泡在温泉之中,四肢百骸无不轻松。
突然琴音一挫,渐趋低沉,弥漫出一股股浓浓的忧伤,令南鹰不由自主想起了宜阳城中那些濒临死亡的百姓,在那场无情的灾难面前,多少人在生与死之间无助的徘徊,多少人被心如刀绞的亲人埋葬,那无数哭号的声音,还有一张张麻木的面孔………
琴音渐渐高昂起来,有如金戈铁马,战鼓激扬,便如千军万马在厮杀奔腾,将士们正在怒吼和呐喊,南鹰握紧了双拳,这就是不久后即将发生的事情吧!自己也将不可避免的陷身其中,带领着手下的兄弟们,为了身后的人们而浴血相搏,直至成功,但亦可能是洒尽一腔热血。
迷茫之中,他似乎看到一个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勇往直前,但却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有高顺,有典韦,有贾诩,甚至有他自己。
他突然跳了起来,怒吼道“不!”
琴音戛然收止,眼前的幻象尽皆消失。
南鹰只觉脸上湿湿的,竟然不觉中满是泪水。
他伸手拭去泪水,向着惊讶的马伦歉然道“打断了夫人的佳音,真是罪过!看来我确非知音之人!”
马伦呆呆的瞧向南鹰,半晌才叹息道“少君太谦了!几十年来,你尚是首位沉醉于我琴音而不能自拔的人!”
她突然幽幽道“少君!你要参加朝庭剿灭太平道的战争了吗?”
南鹰象是被人狠狠推了一把,向后退了几步,才低呼道“夫人怎么知道?”
马伦缓缓道“老身仍然老眼不花,连张机都对你俯首贴耳,今日送你来府的竟然还是皇家卫士,所以,你是天子的人吧?”
“近一阵子,洛阳风雨飘扬,虽然消息均被严密封锁,但老身仍可感受到那股肃杀之意,天子已经下达诏令,要彻底铲除太平道,你只怕也不会置身事外的吧?”
南鹰不能置信的呆望着马伦,从心底涌出一股寒意“夫人,既然你都能猜测出来,那么………”
马伦突然展颜一笑“你错了!应该说,除了我之外,没有知道你的秘密!张机是张伯祖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