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鹰尚没什么,卢植却是情不自禁的快步迎上,一手接过那铁筒,一边骇然道“朱儁将军?这!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会直接向本将送交军情!”
那骑士凄然道“将军责问的是!这确是有悖朝中定制,可是个中情况,将军一看便知!”
卢植将铁筒中的书简展开,刚刚阅读几行,手便已经微微发抖。
南鹰早已感觉不妙,紧张道“出了什么大事吗?”
“哗啦”一声,书简坠地,卢植转向南鹰,摇头长叹道“你啊你啊!真是一张好不吉利的嘴呢!”
“怎么回事啊?”南鹰张大了口道,“与末将有关系吗?”
卢植定了定神道“长社一战,果然大火冲天!可是烧的不是贼军,而是皇甫嵩和朱儁二位将军。他们如今已经大败之后退守阳翟,形势岌岌可危!竟然来不及向朝庭求援,直接向本将发来了增援的请求!”
“这,这个!”南鹰身躯一晃,他一把揪住那送信的骑士,狂叫道“我来问你,那东路军的强仝和赵明二人现在如何了?”
那骑士呆呆道“将军是谁?你怎会知道他们二人?”
“快说!”南鹰将他摇得东倒西歪。
“是!末将知道他们的情况!”那骑士被晃得头晕眼花,忙不迭道“赵明将军现随皇甫嵩和朱儁二位将军一齐退守阳翟,而强仝将军所部是骑兵,在长社之战后便下落不明!”
南鹰旋风般转过身来,狂喝道“卢将军!末将请战,立即领兵增援!”
卢植望着南鹰疯狂的眼神,重重点了点头“如今事态紧急,你立即整军备战,本将立即上书朝庭,咱们来个先斩后奏!”
大群大群的汉军骑兵正在飞快的集结,目前能够在最短时间内聚集起来的机动兵力只有南鹰一直统领的数千骑兵,加上从甘陵增援而来的旧部,正好约有五千人。
从下曲阳到阳翟,足有八百里之遥,若非久经战阵的骑兵部队,没有人可以胜任长途增援的任务。即使南鹰不请战,这个任务也只能由他完成。
南鹰望着迎上前来的卢植、高顺和贾诩,心中焦急的心情稍减,他苦笑道“卢将军,此次末将和高校尉带走了几乎全部骑兵,你和文和仍要担负攻下下曲阳的重任,真是令末将心中好生不安!”
“笑话!”卢植洒然道,“本将打的是攻城战,要骑兵何用?况且你和高校尉才是任重道远,前途多艰!”
他长叹道“本将身为主将,危险的任务却一直是由你们完成!说起来,本将才是心中有愧!”
南鹰目中闪过尊敬之色“将军言重了!末将此去,于公于私,责无旁贷!”
“说得好!真是一个胸怀坦白的好男儿!”卢植喝了一声采,突然又语气沉重道“可是临行之前,本将想要问你一句话,你真的有把握再次扭转颍川的局势吗?”
“末将并无把握!”南鹰低声道,“可是正如末将所说,如果不去,于私,末将的兄弟仍在危险之中;于公,颍川的背后便是帝都,我们已经别无选择!”
卢植点了点头,上前一步,紧紧握住南鹰的手,颇有些神色暗淡道“那么,本将只能祝你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将军!”南鹰瞧着众人沉重的神色,心中也有些发堵,突然展颜一笑道“末将也想问你一个问题,那第三位为末将说项的贵人,他到底是谁?”
“第三位贵人吗?”卢植哈哈一笑,坦然道“是一个你绝对想象不到的人,她便是当今司徒袁隗的夫人马伦!”
“竟然是她!”南鹰失声道,“马老夫人一向清欲恬淡,怎么可能为末将说情?”
“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证明马伦没有看错你!”卢植欣然道,“本将也一直奇怪以她的性格,怎么会做出如此破例之事?可是随着和南鹰扬相处日久,本将倒仿佛是有些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