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真是太忠厚了!”黄盖面沉如水道“你当别人都是象你一般急公好义的英雄?末将担心有的人根本就是见死不救!”
黄盖的话象一记记重锤狠狠砸在孙坚的心头,他不由面色一变,正要出言斥责,却听一名汉军大叫道“不好!黄巾军怎么这么快又冲上来了!”
孙坚来不及多说,大吼道“全体备战!”
就在距离孙坚防守的南门十里之外,一大片茂密的林间却挤满了黑压压的汉军士卒,最少有数千之众。
一名身材粗壮的将军正在透过林木间隙极目远眺,细长的眼中闪动的尽是焦躁之色,他突然浑身一震,脱口道“黄巾军又发起攻势了!咱们不能再等了!”
“且慢,骑都尉大人!”一名军官伸手拦住了他,“大人想做什么?”
“废话!当然是要发兵救援了!”那骑都尉一双细长的眼睛都瞪大了一圈,“孙文台世之英雄,又是汉军中著名的猛将,本将岂能任他一人独抗强敌?”
“那么将军可是想出了破敌之策?”那军官不卑不亢道“请将军先详细部署一番!”
那骑都尉负面容一滞,旋即怒道“救人如救火,哪里有时间再作部署!先冲上去与他们合力抗敌才是啊!”
“请骑都尉恕罪,您的军令末将坚决不能苟同!”那军官淡淡道“我军不过四千人,加上城中的佐军司马所部不过万人出头,如何能与五万敌军强拼?就算冲上去也不过是往城中再送去几千被围的兵马罢了!”
“你!”那骑都尉眼中怒火大炽,他强压怒气道“可是,我军都已经到了两个多时辰,却始终袖手旁观,眼睁睁的看着友军孤军奋战,这未免也太过怯战了!”
他重重的一摔手道“本将没有这么胆小!”
“骑都尉容禀,您的胆色末将是一直深深钦佩的,当年您任洛阳北部尉时就敢一顿乱棍打死了中朝大员的叔父!”那军官一番话令那骑都尉脸色一缓,静下心听他继续说了下去“可是如今形势太过危急,我军可以说是城中兵马唯一的转机,如果没有必胜把握,绝对不能白白牺牲!我军现在能做的就是,静观战局,等待时机!”
“唉!鲍信你说的没有错!”那骑都尉面色一变再变,终于长长叹息一声“是本将太过心急了!”
“将军首次领兵出战,更要审时度势,保持冷静!这是末将身为副将的建议!”那鲍信轻轻道“如果犯下大错,导致兵败,那么将对将军今后的仕途造成无可估量的影响!这却是末将身为朋友的忠告!”
“多谢你了!”那骑都尉眼中闪过感激之色,他突然象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一屁股跌坐在地,哀哀道“难道我曹操的首战,竟会是如此窝囊的一战!我真是不甘心啊!”
黄巾军似乎是铁了心要今日攻取颖阳,他们一反常态的连续发动了三波攻势,一波比一波猛烈,甚至停止了其余几门的进攻,将大部兵力全部集中至南门一线,轮番向城上悍不畏死的攻去。
面对黄巾军的强大攻势,孙坚所部的丹阳精兵爆发出更加强烈的战意,他们进行了坚决的反击,战局瞬间进入了白热化,城上城下,鲜血洒遍了每一寸土地。
经过近四个时辰的激战,黄巾军损失惨重,他们最少付出了一万三千条生命,仍然没有撕破汉军的防守。然而,随着黄巾军雪藏的最后一支生力军加入战团,胜利的天平渐渐向黄巾军倾斜了,这支预备队完全是由张曼成所部的原汉军士兵组成的,最少也有五千人,他们的战力并不比丹阳兵差到哪里,尤其是在汉军苦战半日,体力此消彼长的情况下。
孙坚只觉得手中的长刀越来越沉重,好几次在与敌军兵器相击时差点脱手飞出,眼中的敌军身影也模糊起来。他知道这是因为体力的大量消耗和身上好几处伤口正在不断失血所致。可是他不能退,不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