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凶是吉?”
“管他是凶是吉?”波才自嘲道“听说这位将军虽然严苛,却一向不爱痛打落水狗,你我倒也不必担心小命不保!只是一番折辱,只怕是在所难免!”
“是啊!不过我也早就想通了!”张曼成亦是低沉声音道“反正自从降汉之后,我们便日日被困在弹丸之地,活象是笼中之鸟!与其这么生不如死,倒不如出来受受罪!也算是换个环境不是?”
张曼成说出此话时,心中恨意却是远远超过了波才。那日他听从昔年旧识的说词,不惜起兵攻打卜已,想夺得宝藏以为晋身之礼。谁曾想夺宝不成,自己便成了一枚弃子,当日的种种许诺也都成了镜花水月。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正是他此时的真实写照,怎能不令他心中大恨!
“不错!怨天尤人又有何意义?”波才惨然道“毕竟我们比起那些死去的兄弟,已经好过无数倍!”
张曼成和三将闻言,更是生出兔死狐悲之心。一时间,帐中沉默下来。
“诸位将军,入----帐----!”嘹亮恭敬的大吼声响起后,纷乱的步伐声渐渐接近。
帐中五名降将一惊,交换个眼色后,老老实实的立在了最下首的地方。
十余名顶盔贯甲的将军鱼贯而入,明晃晃的盔甲反光刺得几名降将双目一疼,情不自禁的将头再次低了几分。
“咦?”一个惊讶的声音响起“这不是波大渠帅吗?”
波才听得那声音亦是颇为耳熟,不由愕然抬头。只见裴元绍的脑袋直凑到面前,一双眼睛瞪得老大道“真是波大渠帅啊!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也归于将军旗下了?”
波才正在无言以对时,一名将军伸手攀住裴元绍的肩头,将他硬扯回来,小声道“说什么傻话?这些降将怎能与我等一帐听令?”
裴元绍双眼一翻,不服道“放屁!那老子也是降将,不也与你们一个帐里做兄弟?”
“这个!那怎么能一样呢?”那将显然是知道说错了话,尴尬挠头道“他们怎能与你相提并论?你我都是一起并过肩、流过血的弟兄!”
他伸手一拉裴元绍“少说废话了!将军马上就到,你还不归位站好?”
“知道了知道了!”裴元绍小声嘀咕着站于本位,一双眼睛却仍在几名降将身上转来转去。
波才愕然发现,裴元绍的位置列于左首第四,这个坐次显然已是不低。他见到裴元绍身侧的几名汉将,不时亲热的与其低低细语,心中不由黯然叹息同为降将,怎么区别就那么大呢?
张曼成和三将虽然不认得裴元绍,却也从他的话中听出了名堂,不由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突然一个高大的将军走过来,向张曼成拱手道“曼成兄你好!”
张曼成几人瞧清那人长相,不由一起惊呼“管亥,怎么会是你呢?”
管亥与张曼成一向有些交情,闻言脸上微微一红,低声道“自从兖州兵败,小弟便投入了南将军帐下,你们……”
帐外突然有人高叫道“杨将军到!”
管亥止住话头,匆匆道“一会儿再说吧!”随即快步行到右首第五的位上立定。
波才见张曼成等人一脸震撼之色,不由凑前道“你们叫他管亥?是否就是我太平道中号称年轻一辈中第一猛将的那个管亥?”
张曼成连连点头,面上仍是一脸的不能置信之色。
一将从帐中缓缓行入,众汉将一齐拱手,有的叫杨将军,有人唤杨大哥,均是一脸恭敬神色。
那杨将军转过头来,与波才、张曼成眼神一碰。这一回,却是波才、张曼成同时失色,因为此人却是二人都已久违的一个老熟人。
两人同时大叫道“杨昆兄弟!”
杨昆微笑道“两位,当日一别,距今也有三年了吧?不想今日在此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