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褚燕惨然道“当年的鹰扬校尉,今日的鹰扬中郎将!说吧,你打算怎么处置于我?”
杨凤、白雀一起愕然,不明白为何褚燕为何有此一说。
“处置这话说的可不准确!”南鹰微笑道“应该说是安置才对!黄巾之乱已经平定,褚将军又何必执着于旧日之事?本将有那么小器吗?”
“多谢将军!”褚燕心中一松,他情不自禁的拭去头上冷汗,施礼道“燕怎能料到竟是将军您亲自来此招安,真是瞎了一双狗眼。”
他望了望一脸不解的杨凤、白雀,突然一咬牙,重重跪了下去“将军您天下布武,世所敬仰,朝庭能派您来主持招安,是我们河北义军的福气!望将军怜悯我等,赐一条生路吧!”
杨凤、白雀瞧着一向倨傲不群的褚燕竟然当众下跪,同时惊呼出声,再瞧向南鹰的目光已是充满骇异。
“义军?”南鹰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如今我大汉四处告急,异族虎视眈眈,正值危亡之时!而你们不思报国,反而裹胁流民,踞险而守,甚至还攻击郡县,戕害官吏,本将想问,你们义在何处?”
“将军容禀!”白雀看到南鹰说到此处已是声色俱厉,心叫不好。事到如今,他怎能瞧不出南鹰的身份定是非同小可,连褚燕都被吓跪了,再若一个解释不周,自己三人可真是送羊入虎口了。
“将军,我等虽是流民,却不是乱民!为了生存不得已才聚居于此!”白雀慷慨陈词道“我等反贪官,反豪强,却不反天子不反大汉!至于将军斥责我等攻击郡县,那也是为民除害,纵违法度,亦有情可原!”
“请将军明察,若我等杀死的官吏有一人是清官好官,我等情愿自裁于将军面前!”他激动道“而将军身负圣恩前来招安,我等立即闻风而至,诚心归降,为的就是要继续为国出力。如此之举,难道当不得一个义字?”
“嘿!叽叽喳喳好一张利嘴!还真是一只会饶舌的雀儿!”南鹰森冷的目光令白雀一阵心悸,不由低下头来“可惜说得再好,本将却没有看到你们的诚意何在!”
“不知将军想令我等如何做,才能显示我等诚意?”杨凤缓缓开口了“请将军示下!”
“很简单!”南鹰断然道“战士纳降、整编,百姓出山、归乡,首领受封、听调!本将说的,够简洁明了否?”
“什么?”三人一齐变色,白雀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将军,您不觉得您的条件太苛刻了吗?”
“正是!”杨凤亦冷冷道“我们凭什么相信将军?若是我们听将军的安排这么做了,谁能够担保我们不会有鸟尽弓藏的命运?”
“将军,我等均是待罪之身,一旦失去了部属,只怕都会死无葬身之地!”褚燕更是骇然大叫道“难道您忍心瞧我们如此下场?”
“死无葬身之地?”南鹰反问道“你们是这么想的?为什么?”
“这不明摆着吗?”褚燕一指杨凤、白雀道“这两位兄弟还好,他们没有太平道的背景,最多坐坐冷板凳,性命尚可无碍!可是太行山二十五家首领中,仍有好几人是太平道余部,都和末将一样是昔日叛离大汉的汉军旧将。”
“如果没有兵权,想弄死我们这些人还不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般容易?”他惨然道“将军,您这么做是要逼死我啊!”
“逼死你?还太平道余部?”南鹰盯着他半天,突然发出一声不屑一顾的嗤笑“真拿自己当盘菜啊!只要忠于大汉,跟着本将好好干,谁会来难为你这个无名小卒?”
“将军有所不知!”褚燕强笑道“在下不才,却是大贤良师的弟子,在军中、朝中又颇得罪了一些人,只怕有人不会放过我……”
“哦?大贤良师的弟子?”南鹰眼前一亮,拍手道“好!今日便让你们师兄弟再次重逢!大贤良师的高足们,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