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怎么连他们也遇到了猛兽的袭击?难道是我又猜错了,贼人们并无防御猛兽的特殊法门?”
话音未落,远远的数里之外,蓦的传来一声暴烈悠长的恐怖吼声,虽然相距极远,四人仍然可以清晰的听出那吼声中似乎蕴藏着无尽的嗜血之意。
几人相顾失色,只有李进猛然间面若死灰,尖叫道“这!这不可能!”
距离四人前进方向的十里之外,连绵无边的森林在此处诡异的现出一个方圆数里的空白地带,如果能从半空中俯瞰,甚至能发现这处地带竟然呈现出极度规则的圆状,那绝对是任何人力都无法企及的自然之力才能完成的奇迹。
借助着无数参天巨木的掩护,即使是在最近的山峦之上,也根本无法察觉完全隐没于茫茫林海中的那一小片奇迹之地。
任何一个驻足于此地的人都会感觉到震憾心底的视觉冲击,在如此冬末春初的寒冷时分,大地仍未达到春暖花开之时,而此处却是绿草如茵,群花竞放,几条清澈的小溪从密林间欢快流出,为这块小小的草原注入了无限的生机和活力。
然而在如此一方人间仙境之中,却也有焚琴煮鹤的不和谐景象存在。草原正中修筑起一座中等规模的木寨,不断有人进出忙碌,而木寨百步之外,一口深潭却呈现出无比怪诞的深黑之色,漆黑的潭水上似乎飘浮着一层粘稠厚重的黑色液体,“咕噜咕噜”的翻滚着气泡,刺鼻的臭气远近可闻。
木寨中的一间房舍中,孙宾硕正面目阴沉的来回踱着步子,试图强行按捺下心中的躁动。
“主上,主上!”一名身着黑衣的孙家子弟惊慌失措的闪身入内,颤声道“不好了!又……又发现两名兄弟失踪,大事不妙了!”
“滚!”孙宾硕终于找到了渲泄的渠道,他怒不可遏的抓起一个陶罐劈头掷了过去,在门梁上撞得粉碎。
那孙家子弟呈面无人色般飞退出去,将门带得严严实实。
孙宾硕握紧的双拳不住颤抖着,面色也青得吓人。任何人都会认为他定是急怒攻心,然而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是在恐惧!
他控制不住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心中尽是惶惑和惊惧!这里的明明是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老巢,内有精锐守卫、群兽巡林,外有大批土著充当耳目,可说得上固若金汤,万无一失!可是为何自己此次仅离开数月,再次归来之时却已是天翻地覆?
从山谷中一战击溃张牛角后,他便引领数百部曲直接抄小路返回秘巢,原本是挟着大胜之势春风得意而归。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恶梦便从此时开始。从刚进入丛林,他便感觉到事情不对,原本一路上设置的明哨暗桩竟然全部无影无踪,更没有人出面接应大队人马,而此后返回的两日中,所有人都是惶惶不可终日,因为世上最难以令人置信的事情发生了一直视为自家守户之犬的林中猛兽竟然无情的向他们发动了侵袭,至少有七八名部下糊里糊涂的饱了兽吻。
等返回木寨,他更是被噩耗惊得有如五雷轰顶,原来近一个月来,林中所有的猛兽都似发了狂一般向敢于深入森林的人们发起攻击,将寨中近千人硬是在压得龟缩于这片小小空地上。
这些猛兽虽然不是人为驯养,此前却一直与人们和平相处,这其中是另有玄机。天干地支中的子系是二十二支中最为独特的一支,其所有成员均是孙氏家主个人的嫡系,不是孙家子弟中的死士,便是从小接受训练的杀手,他们只服从于当代家主一人的命令。
在咸阳原上惨遭灭口的子二,便是子系中的一位异人,这片丛林也是他幼年生长之地。孙家上代家主在密林中无意发现他时,其正与虎狼为伍,过着野人般的原始生活。上代家主爱惜子二之才,将其收养后又无意间发现了丛林中的神秘地带,更发现了黑水潭中的秘密,便穷尽人力物力开始在此建造秘巢,经过十数年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