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刀的冲入敌阵。
阳光的反射下,周围的视野猛然间明亮了几分,那是无数雪亮的长刀在疯狂挥动时造成的反光。随之而起,是一大片可怖的血雾渐渐弥漫开来。
厮杀和惨呼的声音诡异的低了下来,无论是正在惨被虐杀的乌丸人,还有阵中观战的赤鹰营和红鸢营的新兵们,都惊恐的张大了口,却是难以出声。恐惧的感觉,有如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他们的声音死死的堵在了喉中。只有那些重伤垂死的敌军,仍然在发出无助的嚎叫。
关羽、张飞同时瞳孔收缩,双拳握紧。任他们之前对于鹰扬中郎将的不败之名已经有了极高的预估,却做梦也没有想到,至少一千五百名悍勇的乌丸骑兵竟会被一击即溃。
孙策的面上闪过一阵极度亢奋的红晕,他突然想到了父亲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话任何一个与鹰扬中郎将沙场对决的将军,都会有如置身恶梦……幸好,这个人是我的兄弟!
低沉凄厉的惨呼声渐渐消停下来,乌丸人在死伤过半之后终于仓皇退去。这要感谢这段狭窄的道路,汉军们其实也根本无力踩着战马和敌军堆起的高高尸骸发动追击。
尖厉的号角之声发出三长两短的信号,汉军骑兵们纷纷拨转马头,他们根本不屑于为地上未死的敌军补上一刀,而是纵骑来回践踏,将那些仍在翻滚的敌军毫不留情的踏于马下……在完成这一任务的同时,他们还秉承了将军大人的一贯优良传统,顺手将那些失去主人的敌军战马牵了回来。
“哇”望着浑身披满血浆碎肉的老兵们从身边驰过,一个红鸢营的女兵终于回来神来,再次弯腰开始了呕吐。这种情绪有如瘟疫一般迅速扩散开来,很快,赤鹰营和红鸢营的一大半男女新兵们弯下腰来,涕泪交流的贡献出了刚刚用过不久的饭食。
老兵们却浑然无事的开始调侃起来。
“身为军人,浪费粮食是可耻的行为!小心军法官来打你们的板子!”
“小妹妹!悄悄告诉你一名句话啊将军说过,吐啊吐啊的,就吐习惯了!”
“干你娘的!往哪儿吐呢?老子的皮甲还没沾上血呢,先给你小子糟蹋了!”
“那姑娘的饭量挺大啊!”
“你怎么知道的?你瞧见人家吃多少了?”
“那倒没有,不过她已经吐第二回了,还有那么多货!”
“……滚你娘的!”
不管如何,经过这些久经战火淬炼的老兵们这么一闹,新兵们的状态有了一定的好转……即使是这些如今面对死亡无动于衷的老兵们,也是从一次次呕吐中成长起来的,他们很清楚医治这些新兵们的良方。
“禀将军!”姜奂稳稳的向南鹰走来,神色没有丝毫的波动,若非他的脸上仍有星星点点的血迹,任何人也不可能看出他刚刚指挥过一场狂暴的突袭“我们有九个兄弟战死,二十多个受伤,不过都没有大碍!虽然末将没有准确计数,不过斩杀敌军至少在七百以上!”
关羽、张飞和孙策同时吐出了胸中那口长长的粗气。歼敌七百,己方不过死伤三十?按照这个战损比例,看来五万敌军根本不够杀!
“做得好!”南鹰微笑着点了点头,他瞧了瞧满面跃跃欲试的孙策,摇头道“不要得意!敌军不过是发起了一次试探性攻击,换句话说,这些敌军根本就是前来送死的……下面的战斗,我们不会再有这样的便宜可拣,至少他们已经靠着几百人的性命,便填平了高风他们挖了半日的陷坑!”
“可是将军!”孙策有些迟疑道“既然明知这些敌军是来送死的,我们为何还要出阵突袭?如果继续以箭雨打击,我们定可一人不损的打垮他们!”
“傻孩子说傻话!”南鹰轻轻拍了拍他的铁盔,有些黯然道“打仗怎么可能不死人?何况还是这么一场敌强我弱的悬殊之战!其实就连本将在每次作战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