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了。
果然张梦依无法窥破手语之意,冷冷的发出一声娇哼,侧过脸去,似乎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甘宁,你自觉精于水战,却休要小瞧别人!”南鹰轻咳一声,正色道“水战岂同海战?纵然可以纵横江河,一旦置身海上,却是截然不同……这也正是本将定要随船出战的真正原因!”
“将军也懂海战?”甘宁有些不服道“自追随将军多年以来,尚是首次听说!”
“井底之蛙啊!那么本将且先问你,海面无边无际,亦无两岸景物对比,如何在海上定向呢?”南鹰有意考较,随口问道。
“自然是昼则观日,夜则观星!”甘宁脱口道“古人云,夜间虑迷失所向时,当以斗建为正,加四时定之,知所进退矣!”
“将军,末将虽然不曾有过海战之先!却也颇识水文天象!”他得意洋洋道“在海上,日晕主风,月晕主雨,风雨皆从晕阙处来,星光闪烁不定,及云起四下散如烟雾者,皆主大风……”
“恩,说得不错!”南鹰漫不经心道“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若是夜间乌云蔽星,又当如何?”
“这个?”甘宁险些语塞,他抓了抓头,才道“那么只有下碇停驶,静待云散了…”
他见南鹰一脸似笑非笑之色,不由不忿道“自古以来,都无人能够在云雾遮天的黑夜辨明方向,难道将军又能够办到了?”
“你还真说对了!”南鹰见不远处张梦依那双晶莹可爱的小耳朵再次轻轻耸动,不由心中暗笑,他一本正经道“天下间,能够做到此事的,真的只有本将一人了!”
他探手入怀,摸出那柄一直伴随他穿越至今的军用匕首,在甘宁目瞪口呆的眼神中,缓缓旋开握柄底部,露出一个指北针。
“这,这是!”甘宁指着那圆盘之中不断轻轻晃动的红色指针,呆滞道“难道,这个箭头所指……”
“不错!不论你身在何处何时,这个箭头将始终指明南北之向!此物,天下间绝无仅有……”南鹰淡淡道,他突然想起了历史中记载马钧曾经试制出了指南车,不由脱口道“日后,或许只有马钧能够仿制出来!”
张梦依亦是难以置信的转身,眼中射出惊异之色。
“本将身处海上的机会不多,今日便以此物暂时相借!”南鹰珍而重之的将刀柄旋回,递至甘宁手中,微笑道“事先说好,若是马钧能够制作此物,你可要原物奉还!”
“多谢将军!末将今日真是大开眼界!”甘宁又惊又喜,汗颜道“可笑末将之前竟然还在将军面前卖弄……”
“想再听听本将关于海战的体会吗?”南鹰打断道“若是心中不服,只当你我纯作探讨吧!”
“末将不敢!”甘宁再也没了先前的自负,一脸狂喜道“请将军教诲!”
“茫茫大海之上,纵然我们拥有天眼这样的优势,也不可能做到总揽大局,而战士们持续使用踏轮和巨橹更是不堪其负,是以海战之要,首重风力!”南鹰静心思索着当年在教科书中依稀学过的古籍,缓缓道“是故海上之兵,无风不战,大风不战,大雨不战,逆风逆潮不战,阴云蒙雾不战,日晚夜黑不战,飓期将至,沙路不熟,贼众我寡,前无泊地,皆不战……”
甘宁恭恭敬敬的全神倾听,一双眸子越来越亮,完全陷入了这前所未闻的海战精要之中,而正各自专神的二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张梦依正怔怔的凝视着南鹰,眼中异彩涟涟,直欲将那个正渐入角色的挺拔身影融化于目光之中。
距此数百里外的一处海岛。岛上山峰环立,高耸入云,其间林木茂密,泉奔溪流,却是清幽宁静,不闻半分人声,似乎是一座人迹绝迹的世外桃源。
然而若顺着岛北一处恰可容船的通海水流追根溯源,在历经几处仿佛山穷水尽的陡峭山壁之后,面前竟是豁然开朗。一面平静如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