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南鹰漫不经心的目光扫过地图,信手一点,点在最近的一个地名“就是此处吧!此即为敌军必经之地!”
“督亢亭?”几名大将一起看呆了眼,有熟悉地理的将军忍不住道“督亢乃膏腴之地,并无任何险要可以驻守啊!”
“徐晃!”南鹰恍若未闻的转过头来,深深的望向徐晃“立即部署……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是!将军!”徐晃从容上前一步,俯身道“末将明白,一定不负将军所托!”
话说到这个份上,除了马超等人仍然一脸错愕,渤海军的老人们都听明白了,有好战份子已经情不自禁的兴奋低呼道“好啊!这是要硬干啊!”
“对了!就是硬干!”南鹰霍然转身,厉声道“本将决心已定,就在督亢亭吸引公孙瓒主力,一决胜负……还不快去准备!”
众将摩拳擦掌的一轰而散,只有马超、张梦依仍然立在当地。
马超的脸色有些发白,他挺直了身躯道“将军,您知道末将绝非惧战……可是,这与原定计划不符!敌军数倍于我,正面硬撼恐有不妥!”
“谁说敌军数倍于我?有本将在,便可抵数万精兵!”南鹰终于嘿然一笑“更何况,本将自征战以来,又有哪一战不是以寡敌众的?”
他拍了拍马超宽厚的肩膀“有西凉马超在,本将便更有底气……去吧!不要丢了你父亲和你姑姑的脸!”
“是的,末将懂了!”马超听得双目亮起,豪气顿生道“末将更加不会丢了姑丈的脸!”
说罢,他行了一礼,头也不回的去了。
张梦依痴痴的望着南鹰的侧影,半晌才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幽幽叹息。
申时左右,渤海军赶至督亢亭。此时,前方传来探报,公孙瓒前军因步骑混合,亦不堪跋涉,已开始扎营休整,距离督亢亭仅有六十余里……风语斥侯的判断极为精准,依照敌军的动向,最迟明日午时,两军便将接触。
趁着夜色来临之前,在将军们的调度下,渤海军骑兵体出动,他们选择了一片地势开阔的地段,开始砍伐周边林木,将一根根圆木拖在马鞍后拉回开阔地。然而,这些圆木没有用来修建寨栅,而是被制成一具具尖锐的拒马,密密麻麻的排列在公孙瓒军的来向。拒马前,三条深深的堑壕也渐渐伸展开来,完切断了交通。更远处,数不尽的铁蒺藜洒得星罗棋布,令人观之头皮发麻。
与此同时,八百架四轮战车在拒马后排成一层层防御工事,并松脱了战马,卸下了车轮,用沉重的铁契子牢牢的固定在了地面。两车之间,用一面面齐颈高的牛皮大盾完封死,甚至连高大的战车顶部,都用特制的木板插入一侧的铁槽,形成了可供战士隐藏射击的女墙。
最为夸张的是,久经训练的渤海军战车兵们还分工明确的利用各车分别装载的零部件,在最短的时间内拼装出了五具小型投石车。
夜色渐渐降临,一个巨大的战争要塞已经完成,有如一条蜷缩于夜幕下的远古巨蟒,正等着择人而噬。
要塞内,一点点火光依次燃亮,照得纤毫毕现。渤海军战士们仍在不知疲倦的忙碌着,他们用装满沙土的麻袋加固最外围的战车工事,将原本置于车内的生活物资运往后方集中存放,一具具大弩被抬上了射击位,一捆捆箭矢也正源源不断的运往各处。
明亮的火光映亮了马超的双瞳,也映清了他目中的震憾之色……他开始明白了,为何渤海军征战多年难寻一败,同时,南鹰为何又对此次以寡敌众的硬仗如此乐观!因为,渤海军无论兵员素质,还是后勤军械,确实是天下独步,无有比拟!
他深深庆幸,因为马云萝的关系,西凉军得以做出了无比正确的选择。否则,与拥众十数万的渤海军顽抗到底的唯一结局,只能是死路一条……
“在想什么?”南鹰清朗的声音从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