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各郡听说洛阳失守,朝廷非但没有派兵支援,反而命令辛恭靖撤军,顿时人心惶惶,各地太守都认定朝廷要放弃整个豫州,所以便纷纷向秦军请降。
一夜之间,整个豫州全境尽归秦军所有,更有甚者,扬州各级官吏也都人人自危,甚至有人已经开始给秦军上书,有归顺之意。
虽然当初大军严守江北,引秦军西进与桓玄交战的策略是石不全建议的,但是毕竟石不全没有真正的处理过这等军事要务,这个策略无论是从军事还是政治上都是完美无缺的,可是石不全恰恰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人心。
虽然大军南撤,但是各地都有守军,石不全最初的想法是让各地守军阻挠秦军,这样一来可以给桓玄一个思考和出兵的时间,二来可以削弱敌军士气,一城一池的打到长江。
等到了长江再厉害的军队也都成了疲兵、骄兵,而此时再全军出击,便可大获全胜,可是哪里能料到,这豫州全境竟然尽数投降,让秦军轻松南下。
司马元显得知此事登时勃然大怒,在朝堂之上,也不管不顾破口大骂,“你们这群废物,朝廷养着你们有什么用!豫州全境投降!让我大晋朝的脸面往哪搁,一群饭桶。”
孔安国见状出班禀道,“丞相,此事也不能全怪那些豫州的官员,丞相请想,夏侯宗守卫小城金墉数日都未让秦军攻下,可是朝廷却不分青红皂白,将夏侯宗贬为陈留县令,再加上替换了个酒囊饭袋辛恭靖还被全军覆没,辛恭靖竟然投敌,这怎能不让豫州官员心寒,朝廷此举到底是让他们抵抗还是不让?别说他们,就是朝廷百官也都感到不知所措,对于他们而言保命的方法只有投降。”
“怎么?孔仆射是在责备本王的不是?”司马元显听了阴阳怪气的说道,“你还在为那些叛臣说话,不知道孔仆射究竟安得什么心?”
孔安国听着司马元显这句话似乎要给自己扣上一顶协助叛臣的帽子,赶忙说道,“臣并非为叛臣说话,叛臣固然不对,可是朝廷御令的失误,我们也当自我反省一番,论语都讲‘吾日三省吾身’,孔圣人都这么说更何况我等凡人?”
司马元显听了孔安国的话说道,“孔丞相,你是说你是圣人,还是说陛下是傻子!你这可犯了辱君之罪,灭九族的大罪。”
孔安国一听赶忙解释道,“臣下只是就事论事,并非由侮辱陛下之意,望陛下恕罪。”
这晋安帝坐在龙椅上,若看戏一般一会儿看看司马元显,一会儿看看孔安国,晋安帝随口说道,“朕不怪你。”
司马元显站在旁边听到晋安帝的话,脸都气紫了,狠狠的瞪了一眼晋安帝,晋安帝赶忙用手捂住嘴躲在龙椅上,目光离开司马元显,看着在龙案下扣来扣去的双手。
孔安国听到晋安帝的话赶忙叩首道,“谢陛下隆恩。”
司马元显听到孔安国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多好的一个扳倒孔安国的机会,结果被晋安帝一句话给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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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晋安帝再无能,可是毕竟他好歹也是个皇帝,一言九鼎总是有的,司马元显也不能多说什么,只得说道,“既然皇帝不愿追究,我也懒得追究,不过你以后说话小心点,这次是皇帝饶了你,下次若是再犯我定不饶恕。”
“微臣谢陛下丞相恩典。”孔安国得意的冲晋安帝和司马元显一拜。
晋安帝看着司马元显气的脸都变形了,那是开心极了,这司马元显整日对自己指手画脚,晋安帝本来就讨厌司马元显,终于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压了司马元显一头,那可真是解气。
晋安帝再龙椅上背着司马元显冲孔安国眨了一下左眼,孔安国也笑着冲晋安帝拱了拱手。
再说石不全这边,石不全看着这巨大的灵芝,思索了好一会儿道,“这么大个灵芝,出现在城墙上,若是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