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疑之色。
“这件事说来话长。”
乌拉那拉氏虽然有些不耐烦富察氏的唠叨,但知道她一颗心全为了儿女着想,如今又病着,自然不好说出什么不中听话来惹她生气。
她耐下性子道,“陈圆是王爷的亲儿子毋庸置疑,都当众滴血验亲过了,连皇阿玛都深信不疑,额娘你又何必存了疑心,以后这样的话切不可再说了。”
“事情轻重利害额娘还是晓得的,也只是私下里问问你而已,只可惜……”她垂下眼睛望了望乌拉那拉氏平坦的小腹,眼睛突然就红了,“你身边也没个依仗,若是弘晖他还在,何至于……”
乌拉那拉氏终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泪“额娘,你别说了。”
“我可怜的清儿……”富察氏替她抹子一把眼泪,心疼的将乌拉那拉氏揽入怀中,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哀叹道,“额娘不是故意要叫你想起那些伤心事,只是清儿啊,你得好好为自己的将来打算,没有儿子做依仗总是不行的。”
乌拉那拉氏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身边没有儿子做依仗,一切都是不牢靠的,她如何能不知。
只是她能怎么办呢?她的身子已不适宜再生养了,虽有换花草曾带给她一线希望,但终归虚无缥缈,遥不可及。
她强自压抑住悲伤情绪,抬起发红的双眼看着富察氏“额娘,你就不要再替我操心了,王爷他不是那种宠妾灭妻之人,即使容馨生下了孩子,她依旧是妾,我依旧是妻。”
“话虽如此,你也得早做打算才好,对了!”富察氏神色微难的看了她一眼,迟疑了一下问道,“你还记得你萱儿妹妹不?”
“萱儿妹妹?”
“就是你表姨母家的小女儿宋映萱,小时曾在咱们家住过一些日子,那会子你还带着偷偷溜出去玩呢。”
乌拉那拉氏眼前浮现出一个瓜子脸面,模样清秀,很是爱哭鼻子的小丫头,“哦”了一声道“是她,我想起来了,额娘你好好的提起她作甚?”
“如今她长大了,生得花容月貌,模样虽不及你七妹,但也是难得的绝色了,最关键是她不仅模样儿好,性情也极为和顺,只可怜……”
富察氏抹了一把眼泪,“你表姨父去岁得了重病殁了,你表姨母因此郁郁成疾,我前儿刚接到你表姨母的来信,说她就要随你表姨父去了,只担心萱儿孤苦无依,求我收留她,再给她寻一个好人家。”
乌拉那拉氏一听,立刻就明白过来,气红了脸色道“额娘这是想让我给王爷身边塞人么?”
“你且别生气,听额娘跟你细说。”富察氏好言安抚她道,“如今王府容馨一人独大,这还没生下儿子呢,若等她生下了儿子还得了,到时哪里还有你的位置。”
“……”
“你也不要跟额娘说王爷不会宠妾灭妻的话,你大哥当初为了得到你嫂子费了多少心思你是知道的,到手后,也互敬互爱了一些日子,可是你瞧瞧,这才几年光景,新娶了一位姨娘,就将你嫂子看得马棚风一般。”
“……”
“如今王府虽还有年福晋和凌福晋能与容馨争得恩宠,但她们都不是你的人,那年氏更是仗着她哥子年羹尧嚣张跋扈,李福晋倒是听你的话,可她偏偏又不得宠,那弘时又是个蠢的,于你而言也没什么益处。”
“……”
“所以这两日额娘就着磨着,不如将萱儿送过去,这样你身边也有个可靠的人不是,依她的样貌和品性,获宠是早晚的事,若有朝一日能生下一位小阿哥,到时就可以名正言顺养在你的名下。”
她突然顿了一下,见乌拉那拉氏脸上似有动容之色,她更加有了信心,端起茶慢慢喝了一口,又道,“再说句私心歹毒的话,萱儿她身后无娘家可以依仗,她要想在王府好好活着,只能依附于你,听命于你,你仔细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