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场欢宴,硬是喝成了送别酒。
傍晚时分,三个人勾肩搭背出了摘星楼,骑马来到杨霖的府上。
一脚踢开校场的府库,给王禀凑齐了一身行头,身上是雁翎甲,腰中别的是长倭刀,背上挂着鹿角弓,胯下一匹通体漆黑的大宛良驹。
自古将军的行头,以甲最贵,马次之,这一身上下都是极品,凭王禀的家世,估计要倾家荡产才能凑齐,把高衙内眼馋地恨不得自己也去西北重骑营里当兵了。
王禀脸色涨红,想要推辞吧实则是舍不得,无故生受又有些不好意思。
杨霖长叹一声,笑道“走吧,回去跟爹娘兄弟多亲近亲近,本官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接下来的事要靠你自己。”
王禀敏于行讷于言,想要说些感谢的话,也不知道怎么说,干脆双手抱拳,深深鞠了一躬,转身就走。
高柄在他身后,害怕杨霖怪罪,故意板着脸骂道“真是个木头疙瘩,少宰你别介意,这人就这样,有什么好处都记在心里,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杨霖拍着他的肩膀,咧嘴一笑,背着手离开了冷冰冰的校场。
他只负责把这些人送到边关,至于他们混成什么样,杨霖决心不再插手。
宗泽有统筹局,独当一面的本事,就给他放到局势最复杂的河间府,在那里知府的权利无限大,因为河北诸路直面契丹,朝廷一般放任不管,靠当地的地方官和士绅组织民兵、义兵来抵抗契丹。
当初契丹凶残的时候,朝中士大夫们甚至想着把黄河引过去,淹出一片沼泽汪洋来,阻挡契丹铁骑南下。
更匪夷所思的是,这事竟然真的着手了,把河北诸路百万百姓的生命视若草芥,不是读书人干不出这种事来
也难怪后来的北地汉儿,视大宋如仇寇,所谓的“遗民泪尽胡尘里,南望王师又一年。”
不过是诗人的美丽幻想而已
宗泽在靖康之难之后,临危受命,到前线的磁州任知府。受命当日就独自骑马上路,随从的只有十几名老弱士卒。
磁州经过金兵蹂躏之后,百姓逃亡,仓库空虚。宗泽到达之后,修缮城墙,疏浚隍池,整治器械,招募义勇。
很短的时间就屯精兵二万人,朝中诸公和宋钦宗这才知道他的本事,任命他为河北义兵都总管。
金兵分路南下,分遣数千骑兵进攻磁州。宗泽披甲、操戈登城指挥战斗,粉碎了金人的攻势后,主动开城追击,斩杀数百女真鞑子,是开战以来宋军第一次战胜金兵
如今派他去河间府,是杨霖慎重考虑过的,他接触过宗泽不止一次,确信其完具有让人信任的能力。
而王禀则不同,他是一个虎将,送去和吐蕃人厮杀一回,应该能真正的成长起来,将来就是大宋攻城略地的先锋大将。
更别提西军的老韩世忠了,那厮看上去粗犷,实际上精的跟猴一样,胆子又大,本事又强,只要生逢乱世,就是没有自己扶持,他也能乘势而起,就是多受些磨难罢了。
吐蕃,就是最后一块磨刀石
西北夏州城,寒风凛冽,城门口立着几个昂扬大汉。
在人群中,还有一个小黑胖子,被人簇拥在中间,可谓是鸡立鹤群一般。
韩世忠眼力最好,举手遮阳,看向远处道“好像是来了。”
宋江赶紧上前一步,果然大地稍有震颤,不一会如风般迅捷的几百骑士来到城前。
这些人都是蒙古克烈部的战士,在他们后面,便是如今的克烈禄汗,受秦陇制置使宋江的邀请,前来夏州相会。
宋江给足了他们面子,亲自出迎不说,还搞了一群花里胡哨的表演队伍。
乌央乌央一群的鼓乐手,吹拉弹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