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河,清溪港口。
人满为患,多有紫金官服,环佩玉带的朝中大臣,前来迎接凯旋的杨少宰。
盛唐之时,吐蕃崛起西南,从此制衡唐朝百年,一直蚕食唐领土到河西走廊。
如今,吐蕃平定在即,又把杨霖推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下船之后,杨霖迈步而行,身后跟着一种官员和五个学生。
张商英上前,道“文渊,我等已经备好酒宴,为你接风洗尘呐。”
“哈哈,天觉公摆宴,杨霖岂敢推辞。”
随着车架前来,到了一所临湖而建的庄园,亭台楼阁布局有致,飞檐翘角,古树葱茏,环境清幽。
张商英下车之后,亲自将人都迎了进来,一时间宾客如云,热闹非凡。
众人先是盛赞了杨霖南征的功绩,然后便是各自落座,笑颜与座上众人寒暄。
“自从文渊出了汴梁,如今已经半年有余,这东京汴梁可是安静不少啊。”张商英开着玩笑,精神矍铄,声若洪钟。
杨霖笑道“天觉公莫要打趣,不过是走马兰台,听鼓应官,为官之人的本分而已。此番回京,这百万户汴梁城,也不过是多了一个为君尽忠的臣子而已。”
众人又一齐称赞起来,杨霖捏着酒杯一角,暗暗舒展腰股,心中已经琢磨着去到昭德坊美美的睡一觉。
难怪古人会发明舟车劳顿这个词,实在是太累了,这个时代的长路简直难行。
丝竹声一响,侍女们穿花蝴蝶一般上酒菜,张商英刚要开口,外面来了一群锦衣侍卫,一看便知是皇城司的人。
这些侍卫簇拥而出的,却不是皇城司提举刘清水,而是缉事厂的杨戬。
杨戬见到座上杨霖,相对一笑,然后道“杨少宰,陛下有请。”
众人无不暗暗称羡,这少宰的圣眷之隆,果然是无出其右者。
刚刚回到汴梁,饭都没吃一口,就急着召见。
杨霖却是明白其中原委,赶紧起身道“有劳哥哥传旨了。”
起身一抱拳,杨霖笑道“刚说完,这就叫嗟余听鼓了,哈哈,改日我摆宴,咱们再聚。”
“官家的事要紧,文渊赶快去吧,我等自饮自乐。”张商英起身,捻须笑道,作为这一脉的领袖,杨霖的圣眷就是他们权势的保证。
随着杨霖起身的,就是他的五个学生,跟着马车也回到了昭德坊。
杨霖在车内问道“哥哥,那两位帝姬,病的可严重?”
杨戬面带愁色,叹道“你是不知道,今年你走之后,宫中夭折了两位皇子陛下为此大哭一场,闷闷不乐,如今帝姬染病,更是热动了陛下的情肠,生怕再有些闪失。”
杨霖暗暗点头,道“我且回府,带上一位郎中,此人乃是我的外甥,最善医道。”
“如此甚好,那两位帝姬乃是郑皇后亲生,算起来和你也沾些亲戚。”
博山炉内香烟袅袅,珠帘后端坐的帝后二人半遮半掩,神情难测。
“臣杨霖,见过陛下,殿下。”
“你可算回来了,爱卿离京这段时间,朕诸事不顺,痛失爱子。郓王、淑庆都离朕而去”赵佶色哀语弱,郑皇后赶紧握着他的手,良言温劝。
杨霖心道,这个皇帝对家人还真是不错,他要是知道自己后来会把家害成什么样,不知道会不会因此痛改前非。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管家无须伤神,臣这就带人前去看看两位帝姬。”
帝姬年幼,虽是金枝玉叶,也没那么多的在乎。
杨霖带着身后一声玄青色道袍的许叔微,来到郑皇后的宫内,两个小帝姬大白天的躺在床上,盖着薄薄的绒被,睡得正沉,神色萎靡。
有宫女上前,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