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的外楼上,挞不野还在抵抗生口大军,这些契丹同胞消耗了他半数以上的守城武器。
新的滚石檑木还没搬上来,下面的女真营中,催命似的角声再次响起。
这次不仅是挞不野,所有的契丹人都有些绝望了,因为从契丹营中,又有黑压压的一片生口被驱赶了出来。
上京作为契丹的都城,一向是寥廓的契丹帝国人口密度第二的地方,仅次于从中原抢来的幽燕之地。
女真鞑子们猖狂残忍的笑声响起,催促着这些生口,赶往那遍地尸体的城楼下
挞不野开战以来,第一次绝望地闭上眼睛,下令使用床弩。
辽人的国号就是镔铁,他们一开始,就是打铁起家的。
大辽的冶炼水平,丝毫不逊于大宋,甚至有些地方犹有过之。
不论是箭簇还是弩矢,都是上好的铁箭头,破甲铲铍带倒钩专为放血种种形制一应俱全。
这些东西,本来都是为女真的精兵准备的,但是现在却不得不用在自己人身上。
如此利器用来屠杀没有甲胄的生口,就如同用倭刀切西瓜,碰上人的血肉了就深深扎进去。
甚而有些弩机劲力太强,弩矢又无尾羽,前面进后面出,一下就能在人身上开出两个血窟窿,把人贯穿而死!
在女真鞑子的鞭子和刀箭的威逼下,缓缓向前涌动的人浪,顿时就翻到了一片。惨叫声在人到下之后才惊天动地的响起。麻木的人群顿时骚动起来,反应快点的顿时就朝后退,逃不掉的就朝推来的几十辆排车后钻。
粗制滥造的排车,根本挡不住这些箭雨,反而被射的木屑乱飞。
木屑四溅,深深入肉,躲在排车后的百姓又是一片撕心裂肺的惨叫。有些人一时不得死,就在雪地上翻滚挣命,鲜血喷涌而出,薄薄的一层雪早就被血水融化,成为一片血泥之地。
生口大军前面被契丹守军射的惨叫哀嚎,队伍后面也突然又响起了凄厉的呼号声。
原来是有几个腿快掉头就跑的人,被押队的女真军马张弓而射杀,他们的准头还在契丹守军之上,纵马驰射当中,每一箭或中面门或是心口。
女真人所用箭份量形制,都是渤海的工匠打造,粗长超过了宋辽军中器物。
因为女真鞑子臂力强,这等强弓给宋辽将士用,也射不出威力来。
没有甲胄护身的生口,只要中箭没有一个活口,鞑子专往眼窝、喉咙等地方乱杀,残忍地狞笑着呼喝,以屠杀取乐。
同样的一阵箭雨,掉头往回逃的二三十个生口俘虏,几乎是瞬间就为之一扫而空!
有几个骑兵,在后面边奔驰便用蹩脚的契丹语喊话,无非是后退者死之类的。
床弩等利器摆出来之后,生口大军顿时如割草一般,纷纷倒下。
但是守城的契丹兵,没有一丝的喜色,反倒是后面的女真人,嬉笑呼喝,浑不在意。
就在挞不野和他的手下兵马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该死的角声再次响起
刚刚松了一口气的契丹守军,听着仿佛魔音绕耳,一股绝望的情绪在城楼上弥漫。
这次足足有两倍的百姓奴隶,被女真人赶出军营,进行自杀式地攻城。
远处观战的马扩也彻底傻了眼,他和宇文虚中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里的神色。
纵使是千难万险,也不能让这些灭绝人性的女真鞑子南下中原
此时高柄已经带着秦桧赶往相府,萧奉先在内斗上是把好手,但是治国治军他就是个棒槌。
眼下正忙着收拾自己的财产,动用了预备的守城士兵,给他连夜搬运。
无数的箱子被蒙在马车里,运出上京城,相府的下人进来后,垂首道“相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