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一眼普济禅师,低下了头。
“怀仁,你一向不说谎,今天这是怎么了。你再好好想一想,十五年前,江师傅那班工匠在冷月寺大修的时候,你是不是进过这藏经阁?”普济禅师道。
“回师傅的话,我……是进过这藏经阁。”怀仁道。
普济禅师朝赵子蒙点了一下头。
赵子蒙接着问:“你到这藏经阁来做什么?”
“这……”
“怀仁师傅,你刚才也说了,你只是一个伙头,你到这里来做什么?”赵子蒙觉得这个怀仁说话遮遮掩掩,极不痛快。
“我……我看到有人站在这里朝东禅院看,心里面很是纳闷,觉得奇怪,所以就想上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都看到谁站在这里往东禅院看了?”
“法正师傅。”
“法正?”赵子蒙看了看令狐云飞,又看了看萧路含——萧路含曾经在案情分析会上提到过诫诚监事和法正。
“那一段时间,法正几乎天天到这里来站一会。”
“几乎天天到这里来?”
“对啊,有时候是夜里,法正的手里还拿着一个望眼镜。”
“法正有望眼镜,贫僧怎么不知啊!”普济禅师道。
一个和尚,整天捣鼓望远镜,这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怀仁师傅,你在伙房做事,怎么会看见这里呢?”赵子蒙指着窗户道。
“有一天,我上茅房解手,站起身拎裤子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一个人站在这里,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望眼镜——望眼镜前面两点光一闪一闪的。我看样子是法正,他站在这里看了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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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时间?”
“是吃过中饭,僧人们在禅房里面睡午觉的时候。从那以后,我就开始留意法正了。他鬼鬼祟祟的。非常可疑。”
“法正拿着望眼镜在看什么?”普济禅师也颇感意外。
“刚开始,我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等我走进这藏经阁,站在窗户跟前的时候,才知道,他是在看水井。站在这,只能看到水井和禅院东边的菜园子。菜园子没有什么好看的,我觉得他一定是在看葛师傅和柳师傅他们掏井。”
净水没有撒谎!
“怀仁,这件事情,你好像没有跟我说过。”普济禅师道。
“当时,怀仁以为是诫诚监事叮嘱法正在暗中监视葛师傅和柳师傅,担心他们做活认不认真,不地道。那段时间,诫诚监事和法正经常到水井上去看看。怀仁就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你怎么会有这藏经阁的钥匙的呢?”
“回赵队长的话,我出家前是一个锁匠。当时,我还以为法正是在监视我。”
“监视你——法正为什么要监视你?”
“普济师傅经常教育怀仁要多行善事、慈悲为怀。我看葛师傅和柳师傅每天要做十几个小时的活——他们每天夜里都要干到子时。人吃饱饭才能干活,我看他们饿的前心贴后背,就……常偷偷塞几个馒头和咸鸭蛋给他们。”
“后来,我就很少给他们馒头了。诫诚监视管着伙房的事情,他时常提醒我,他说,寺院不比豪门大户,务必细水长流,不可浪费半粒粮食。”
赵子蒙忽觉怀仁提供的情况非常重要。
难道是葛正根和柳阿宝的发现被诫诚监事和法正发现了,诫诚便派法正躲在这藏经阁里暗中监视葛正根和柳阿宝的一举一动,然后伺机下手?
如果这种假设成立,诫诚和法正唯一该做的事情就是等待时机。
“怀仁师傅,你刚才说,有一段时间,法正几乎天天到这里来看东禅院。”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