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请不要问贫尼从哪里来,为什么到这里来,过去的事情,贫尼已经记不得了。”
赵子蒙望了望项代沫和林狄。
“我们能问问你进寺之后的情况吗?”赵子蒙低声道。
赵子蒙之所以降低声音,是因为他看宁和有点紧张——她显得很不自在。
宁和点了一下头。
“是谁给你剃度的呢?”
“是慧觉住持。”
“静平也是慧觉住持剃度的吗?”
“是的,所有人都是慧觉住持剃度的。”
“也是慧觉住持收留你的吗?”
“是的。”
“静平进寺时的情况,你知道吗?”
“知道。”
“请你跟我们说说。”
“去年,静平连着很多天进寺,每次都是在傍晚时分,她在静悟殿观音菩萨前跪了很长时间,有一天晚上,她一直跪倒添油时分。”
“添油时分是在什么时候?”
“九点钟左右。”
晚上九点左右还不离开寺院,炼洛丹已经有了板依佛门的愿望。
“之后呢?”
“之后,她晕过去了。值守的师傅就喊来了念慈师太,念慈师太又喊来了慧觉住持。”
“慧觉住持就派人将静平扶到这间禅房里面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念慈师太把静平领进了静幽院。第三天下午,静平又上山来了。第四天早上晨课以后,慧觉住持就给静平剃度了。”
“剃度的时候,你们都在场吗?”
“慧觉住持是在静幽院给静平剃度的,当时,只有念慈师太在跟前。之后,静平就住进了这间禅房。”
“我们听说,这间禅房里面只有静平一个人。”
“是的。”
“你知道为什么呢?”
“贫尼不知道。”
“静平进寺的时候,带包裹了吗?”
“我不知道,但念慈师太知道,第二天早上,是念慈师太把静平领到静幽院去的。你们应该去问念慈师太。静平进寺之后,一直都是念慈师太照拂的。”
赵子蒙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笔记本,在上面做了备忘。
“你的禅房和静平的禅房紧挨着,你们之间有没有接触过。”
人是社会化的动物,只要群居,就一定会有接触。
“没有,静平不跟任何人说话。她只和观音菩萨、慧觉住持说话。”宁和的话有些艰涩。
寺院可能例外,佛门中人看破了红尘,既然四大皆空,无欲无念,就不会像世俗之人那样经营人际关系,更无情感上的牵绊。
“此话怎么讲?”
“静平每天除了跪在观音菩萨跟前祈祷以外,就是到静幽院去聆听慧觉住持的教诲。”
“每一个受戒的师傅都要聆听慧觉住持的教诲吗?”
“不是。”
“这是为何?慧觉住持为什么要单独教诲静平呢?”
“不知道。”
“你看见静平写过什么东西吗?”
“这——我见过,她天天晚上都要坐在这张桌子上写东西。”
应该是在写日记。
“静平是不是有一支钢笔?”
“不错,她就是用钢笔写东西的。”
这说明炼洛丹上山的时候,是带了东西的。如果炼洛丹带日记本和钢笔的话,那么,她一定会把上山以后的情况写在日记上,炼洛丹选择出家,最后又失踪于鸣晨庵,日记里面一定会有所交代。
“宁和师傅,静平在失踪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呢?”宁和的禅房和炼洛丹的禅房靠在一起,如果有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