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半钟,赵子蒙一行押着慧觉住持走出静幽院,严师傅师徒俩回藏经堂去了。分手的时候,赵子蒙握住老人的手千恩万谢。
赵子蒙派项代沫、萧路含和陆千将慧觉住持押回市局看守所。
本来,赵子蒙是想在鸣晨庵对慧觉住持进行审讯的,但慧觉住持自恃同志们手上没有证据,所以,她始终坚称静平确实下山另寻别处去了;自己对鸣晨庵的密室一无所知。
大家将项代沫、萧路含和陆千送到庵门口。然后返回西禅院,在走进庵门的时候,赵子蒙看到:默然师傅正坐在门房里面望着大家;念慈师太和十几个尼姑正站在大雄宝殿前的台阶上。
赵子蒙一行走到水井边的时候,念慈师太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在赵子蒙的印象中,念慈师太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
念慈师太来的正好。
“赵队长,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慧觉住持,她——”
“念慈师太,我们在慧觉住持的禅房里面找到了密室的入口,我们怀疑慧觉住持和发生在鸣晨庵几起尼姑失踪案有关联。”
“阿弥陀佛。”
“念慈师太,你有什么事情要跟我们说吗?”
“阿弥陀佛,贫尼只是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贫尼对慧觉住持的事情一无所知。”
“念慈师太,请你把宁和等曾经和静平走的比较近的师傅请到西禅院,我们有话要问。”
“静平平时很少与人接触。”
“那就请您把和静平住得比较近的师傅请到西禅院去——住在西禅院的师傅一个都不能少。”
同志们在禅房里面坐下不到五分钟,念慈师太和宁和师傅领着七个尼姑走进禅房。
九个尼姑看到文胸以后,都摇了头。她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条文胸,寺院里面的僧尼从来不戴文胸。
“难道静平从来不洗衣服、不晾晒衣服吗?”
“静平是一个爱干净的人,她洗衣服最勤。”宁和道。
“既然她经常洗衣服,那她就应该经常晾晒衣服。”
“是这样的,凡是穿在外面的衣服,静平都晾晒在外面的绳子上。”宁和一边说,一边指着禅房外面道。
在宁和手指之处,银杏树上确实拉着几根绳子。
“里面穿的衣服,她都晾在禅房里面。她平时很少开窗户。”
文胸这种东西确实不适合晾晒在禅房外面——更不适合出现在寺院这种地方。
送走五位师傅之后,赵子蒙和令狐云飞、林狄下山去了练洛丹的家,马建平留在了鸣晨庵。
三个人非常失望,兰思梦对文胸一点印象都没有,原因是练洛丹阳从十一二岁的时候就开始自己洗衣服了,文胸和内衣,练洛丹都是晾在自己房间里面的。”
离开练洛丹家之后,三个人去了看守所。
现在,三个人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练乐雅身上了。
练乐雅一下子苍老憔悴了许多,他眼窝深陷,颧骨凸出,眼角上有一些分泌物,胡子也长出来了,鼻孔里面还伸出了几根白毛,法令纹和嘴角纹如刀刻一般。
人真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动物,他既可以风流潇洒,仪表堂堂,道貌岸然,也可以卑微之极,猥琐之极,下贱之极。
在三个人的眼中,躺在床上的练乐雅和一只被汽车碾压致残的躺在马路上的流浪狗没有什么两样。
三个人走进拘押室的时候,练乐雅正躺在床上睡觉,肚子上搭着一床被子。他脸朝里,对开门的声音和走进拘押室的四个人毫不在意。
“练乐雅,起来。”看守大声道。
练乐雅微微抬起头,然后突然坐了起来。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三个人。
林狄从皮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