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事刑侦工作很多年,也曾遭遇过很多挫折——也曾有拿不下来的案子,我们不是能掐会算的神仙,所以,不要有任何包袱,该怎么干就这么干。至于案子,只要季节到了,就一定能水落石出,时间是我们手中最好的武器。这就和钓鱼一样,只要水下有鱼,就一定会冒泡子,有时候,风浪会吞噬所有水泡,这时候就需要足够的耐心,等到风平浪静的时候,就一定会看到水泡。”
萧老的话也是说给王局长听的。
王局长也听出了郭老的弦外之音:“萧老说的对,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大家一定要注意身体,轻装前进,子蒙,你一定要拿捏好分寸——你要对同志们的健康负责啊!”
接下来,大家就案子进行了深入讨论和研究。
在赵子蒙的请求下(赵子蒙想让萧老从法医学的角度谈一谈对案子的看法),郭老先谈了自己的看法(在此之前,萧老认真研究了所有材料):“行,我先来说两句,从尸检结果来看,凶手反侦察的能力非常强,他割下了死者的头颅,脱去了死者身上所有的衣服,单从法医学的角度来看,凶手确实没有给我们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好在凶手给我们留下了——凶手太过自信——或者说百密一疏——他给我们留下了死者身体上的某些特征,凶手以为只要割去死者的脑袋,再脱去死者身上的衣服,即使警方发现尸体也没法查下去。你们刚开始的刑侦思路是正确的,通过死者身上的特征来寻找死者生前的影子,不失为一条重要的路径,死者右手背上的胎记和修剪的非常干净的脚趾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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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老的手上拿着三张照片,其中一张就是死者的右手背,另一张是死者的脚趾甲,还有一张是死者左膝盖上方的那块长条形的疤痕,“这条线,我们不能放弃,先前之所以一无所获,可能是我们调查走访的范围有问题。”
赵子蒙和令狐云飞互相对视片刻,萧老既肯定了同志们前面的工作,同时指出了某些不足。
所有人都在认真聆听萧老的分析,同志们虽然和萧老共事多年,但这么正儿八经地分析案情,萧老还是第一次,萧老是一个不善言谈的人,他的能力全部体现在刑侦实践中,今天,萧老一改过去的风格,可见他对此案是多么的重视,萧老这么快就进入了角色,可见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萧老,把你的想法说出来。”王局长道,王局长关注‘6.27’无头案,并不是随便说说的,请萧老出山,就是他做的第一件实事。
“郭老,您快说。”马建平有点等不及了。
“从凶手沉尸的地点来看,只要是和秦南河相关的区域都应该纳入我们的调查范围。”
按照萧老的说法,同志们调查走访的范围确实太小了。
“水面无痕,凶手正是利用这样一个得天独厚的条件,这条河太长,只要有一条船,河就在脚下。”萧老意味深长道。
“对,水是可以消除很多痕迹的。这也正是凶手聪明和狡猾的地方。”王局长也听懂了郭老的话。
“凶手沉尸的地点在北岸,并不等于第一现场就在秣陵路,凶手将死者的尸体藏在秣陵路和十三营之间的河水下,并不等于第一现场就在秣陵路和十三营。”
“萧老,您是不是想说,第一现场可能在十三营,更大的可能是在秦南河的南岸。”马建平道。
“不管是南岸还是北岸,总之,无论是死者,还是凶手,都和这条河有关系。凶手以为只要把死者的尸首绑上城墙砖沉入河底,便可万事大吉,把死者的头颅割下来,脱去死者身上的衣服是防止万一,凶手如此自信,是有道理的,秦南河,自从建国以来,从来没有彻底治理过,凶手没有想到市**会彻底治理秦南河,如果市**不治理这条河的话,这个案子会成为永久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