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在死者的身上还搜出两样东西:
一,一包金京西香烟,烟盒里还剩下十一根。香烟放在裤子右口袋。
二,一个普通的打火机(一般的小店都能买到,价值一块钱左右)。打火机在西服右口袋。
吃过中午以后,赵子蒙对鲍雅琴和蒋兆才进行审讯,审讯地点在大会议室。
第一个审讯对象是鲍雅琴。
赵子蒙和萧老再见到鲍雅琴的时候,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放佛经历了漫长的岁月,鲍雅琴一下苍老了许多,这么说吧!一个上了年纪的徐老半娘,她要在一个电视剧里面扮演一个天真纯洁的少女,化妆师的努力没有让导演和观众失望,在脂粉和强光的帮助下,一个花容月貌的纯情少女出现在大家眼前,戏毕竟是戏,它总有落幕的时候,当这个纯情少女卸下浓妆以后,脸上的皱纹和衰老的轮廓线显露无遗,现在的鲍雅琴就如同这个卸了妆的徐老半娘。
鲍雅琴的额头上笼着一层灰色,她眼窝深陷,原来就十分突兀的颧骨更加突兀,变化最大的是她的眼神。一只正在等待屠宰的狗,当它亲眼目睹几个兄弟惨遭虐杀之后,它的眼睛里面只剩下恐惧和绝望,现在,鲍雅琴的眼睛里面除了恐惧,更多的就是绝望。
鲍雅琴连思考的心气都没有了,她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就谈不上主动交代问题了,所以,赵子蒙只能选择一问一答的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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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雅琴,交代吧。”
“公安同志,我的脑子很乱。”
“你想怎么办呢?”
“你们看这样行不行?”
“说。”
“你们问什么,我回答什么。”
“你和蒋兆才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呢?”
“两年之前。”
“两年之前?是在你丈夫调到市**之前,还是之后呢?”
“是他调到市委之后。”
“你的丈夫常有宽在市**当秘书,工作体面,收入不菲,还受人尊敬,你怎么会和那不入流的蒋兆才搞到一起去的呢?”
“一言难尽。”鲍雅琴低下了头。
“具体原因是什么?”
“常有宽自从到市委当秘书以后,在家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
“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也就意味着夫妻之间那方面的生活越来越少了。相当一部分女人红杏出墙,多半是因为这个原因。
“莫不是常有宽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他要是在外面有别的女人,那就好了。”
鲍雅琴说的是一句非常含蓄的话。
“此话怎么讲?”
“公安同志,我们能不能不谈这个问题啊?”
“凡是和案子有关联的问题都要谈,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你还有什么可回避的呢?”
“你们能不能给我留一点尊严呢?”鲍雅琴恳切地望着赵子蒙的脸,她的眼神之中写着“哀求”两个字。
“尊严,这两个字,竟然能从你的嘴巴里面蹦出来,我们听起来像是一句笑话。你自己刚才也说了,我们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怎么刚谈了一点点,你就卡壳了。”
“总而言之,是我自己贱呗,我是一个贱女人。”
“我必须强调一点,我们只是想查清案情,你也无须自轻自贱,就事论事,好不好。”
鲍雅琴哑然失语。
“坐在这里的都是我们的同志,如果你的两个女儿坐在这里,我们多少回照顾到你的自尊心,我们即使不照顾你的自尊心,也会考虑到两个孩子心理承受能力。所以,你不要有什么顾虑,有什么就说什么,如果不是为了案子,我们也不愿意跟你谈这些无聊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