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将一床被子垫在王洪宝的身下——主要是胸口以上的部分。
“为什么要将被褥垫在王洪宝的身下呢?”
“我们怕血流到榻上和地板上。”
降央嘎亚举起菜刀,这一刀落下去,王洪宝的身体突然挪动了一子,血就是在这时候流到榻上和地板上的。因为王洪宝挪动身体的时间和降央嘎亚落刀的时间恰好在同一个节点上,降央嘎亚的手哆嗦了一下,所以,力量被分解了许多。
因为菜刀是从后脖颈砍下去的,这一刀并没能使王洪宝毙命,相反,王洪宝使出浑身的力气,做了唯一一次无谓的挣扎,降央嘎亚用膝盖压着王洪宝的身体,接连在王洪宝的后脖颈上又砍了两刀,王洪宝才气绝身亡。
降央嘎亚的交代和尸检的结论是吻合的。
“既然王洪宝已经被麻翻,你完全可以用细铁丝把他勒死,为什么一定要用菜刀呢?”
“用刀砍才能解恨——我等这一天等的太久。”降央嘎亚面目狰狞、咬牙切齿道,“我把对王家人的仇恨全积攒在那把菜刀上了。”
降央嘎亚用菜刀将王洪宝的头颅割了下来,然后用被褥将王洪宝的身子和脑袋裹了起来,裹起来的目的是用被褥吸干创口处流出来的大量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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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雁南则用床单将榻上和地板上的血擦干净,然后用旧衣服浸水将床板和地板上的血擦洗了一遍。
但没有擦洗完,因为楼梯口就传来了脚步声——住在二楼的女人突然提前回来了——她出去不久,天空中就飘起了小雨。两个急于下手,也是由于这个原因。
“包裹身体和脑袋的被褥和擦洗地板的床单在什么地方?”
“我让宁雁南用剪子剪碎,扔进了茅厕。”
“茅厕在什么地方?”
“就是马婆婆庵的茅厕。”
“一床被褥不是小物件,剪碎了以后,面积应该比较大,你们不怕别人发现吗?”
“发现不了。”
“为什么?”
“我用棍子将剪碎的被褥沉到粪坑下面去了——那个粪坑有两米深。就是不沉到粪底,几个老尼姑也看不见。”
“为什么?”
“马婆婆庵的茅厕口小坑深,茅厕里面的光线非常暗,人站在上面,根本就看不见下面。但为了谨慎起见,我还是用棍子将剪碎的被褥沉到粪坑下面去了。”
赵子蒙当即派项代沫、马建平、萧路含和陆千驱车前往马婆婆庵。我们见缝插针,将这段内容提前交代一下。
茅厕在寺院的东北角上,具体的位置在观音大殿的后门东边一百米处——在东围墙边。
一个师傅拎来一盏马灯。
在会平师傅的指点下,四个人掀开了茅坑上方的石板——四块石板盖住粪坑的五分之四,中间一块石板中间有一个长五十公分,宽三十公分的坑洞——人就是蹲在这块石板上方便的。
平时,师傅们只有掀开中间的盖板,才能取到坑里面的粪水,四个尼姑在寺院的东围墙边开了一片菜地。会平师傅说,她们隔很长时间才会从粪坑里面取粪水,从四月份到现在,她们只取了两次粪——取粪水的时候只用粪舀子舀,所以,没有在意粪坑下面的异物。
会平师傅找来了一根长竹竿,并在竹竿的头部绑上一个铁钩子。
几分钟以后,项代沫果然从茅坑里面捞上来十几团棉絮状和几条布条状的物体,因为物证的特殊性,无法直接取证,所以,用水简单冲洗过后,马建平对棉絮状和布条状的物体进行了现场拍照。
项代沫一行四人到马婆婆庵取证算是一个小插曲,让我们回到审讯室。
“那天深夜,住在楼下的女人听到楼上擦地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