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央嘎亚就开始做杀人的准备了。
“你早就盯上了那堆城墙砖了?”
“是的。所有的细节,我都想好了。”
城墙砖豁口里面的黄泥应该是这时候粘上去的,因为下雨,在雨水的作用下,黄泥巴很容易就能沾到城墙砖的豁口里面去。马婆婆庵坐落在一个小山丘上,马婆婆庵周围,包括寺院后面的河堤上都是黄土。
十一点半钟左右,姓范的船准时出现在河面上,船头上挂着一盏马灯,姓范的先沿着河的南岸下丝网,下到酱菜厂的码头以后,就转到了河对岸。因为下雨,只能看到灯光移动,看不到渔船。
雨帮了降央嘎亚很大的忙。
降央嘎亚先将两块城墙砖搬上船,然后将王洪宝的尸体搬上船。
“那条船是用铁链子锁在树干上的,你是如何得到钥匙的呢?”
“锁船的钥匙和酱菜厂后大门的钥匙就挂在门房窗户旁边的钉子上。那扇窗户里面没有插销,夜里面,高师傅睡觉的时候,那扇窗户一直都是开着的。”
“你是如何知道的呢?”
“王洪宝和宁雁南经常到高师傅那里去溜门子,高师傅有点残疾,一辈子没有结婚,王洪宝和宁雁南经常去看他,有时候还会带一两瓶酒前去。”
“你是怎么拿到那串钥匙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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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墙进去的。围墙外面有两棵老槐树,其中一棵斜伸到围墙的上方,我就是借着那棵老槐树爬到围墙里面去的。”
“你翻阅围墙的时候是不是还弄出了一点动静?”
“不错,我第一脚下脚太重,踩塌了几块瓦,瓦落在地上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如果不是下雨,高师傅一定会被惊醒。”
降央嘎亚翻墙进酱菜厂,除了拿钥匙,还要拿船篙,船篙不用的时候,是放在酱菜厂里面的。对降央嘎亚来讲,这根船篙除了撑船之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作用,降央嘎亚要想把王洪宝的脑袋藏到涵洞里面去,没有这根一丈多长的竹竿是不行的。
借着这个空档,降央嘎亚用准备好的细铁丝,将两块城墙砖绑到了王洪宝的身上。他先将尸体放在船头上,然后再将城墙砖绑在王洪宝的身上——上身绑一块,膝盖上方绑一块。这样,降央嘎亚和宁雁南在将尸体沉入水中的时候,会轻省一些——只要将尸体、连同城墙砖掀下水就可以了。
范登标的船划到距离沉尸现场西边两百米左右的时候——只能看到范登标船上的灯,看不见船,宁雁南迅速将船撑离码头,由于水位比较高,水流也比较大,船从码头出发,撑到河对岸的时候,正好落在了正对着马婆婆庵后门的地方——即马齐亮家菜地前方五米左右的地方,降央嘎亚将尸体连同两块城墙砖掀到水下去了。
“河中间的水位很深,你为什么不把尸体沉在河中央呢?”
“如果把尸体沉在水中央,一旦案发,你们就会将十三营也列入调查的范围,将尸体沉在河对岸,你们就会对秣陵路进行重点调查。我是加了一层保险的,其实,如果不是市**治理河道,王洪宝的尸体是不会被发现的——几年以后,王洪宝的尸体就会被淤泥完全掩埋。”
“为什么?”
“这条河很多年都没有干过,要不然,我是不会把尸体沉入河中的。秦南河有很多钓鱼的老头子,他们祖祖辈辈居住在秦南河边,我和他们聊天时候,从他们的口中得知秦南河很多年没有清淤了。”
“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你在沉尸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其它船呢?”
“看见了。我看见姓范的船突然出现南边。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我把船撑到沉尸地点的时候,姓范的船像是从水底下冒出来的一样,而此时,我们俩已经把王洪宝的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