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虐’声音有点颤抖的，问我河里封印的是不是“那个”。

我看了看河岸边的金银沙，叹了口气，轻轻地点了点头：

“虽然封印的时候它看上去就是一条海蛇，但从它身上剥离来的妖力，还有河边这些金沙，我才它应该就是……‘暴虐’前辈您的反应，让我更肯定了。”

‘暴虐’痴痴的望着小清河，明黄色的眼睛里有着一丝惊恐……用了很长时间，‘暴虐’的情绪才回复到正常状态。

看着它的样子，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按理说九阴兽已经是人间最顶级的邪祟妖物了，它们是九种负面情绪的集合，人间的修行者就算再强，只要没能彻底摆脱人的情感，就很难战胜这九只阴兽。

可小清河里封印着的河妖，却能让‘暴虐’神色大变，害怕成这样……它的真实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就如我一直以来猜测的那样。

“‘暴虐’前辈，这河里的……”

一直以来，封印在小清河里的河妖一直是我心头的一块包袱，也是一枚定时炸弹……如果被别人知道它在这里，怕是三牛村、五羊屯……甚至整个老东北，都要抖上三抖。

我不敢跟任何人说，也不敢向任何人问策，只能默默把它压在心底，甚至强迫自己忘记它。

而现在‘暴虐’知道了，‘暴虐’的见识和修为都在我之上，我想问问它。

可我话还没说出口，‘暴虐’就用一股无形的力量把我的嘴给堵上了，炸雷般的声音从我脑海中响了起来：

不要说那个名字，也别在心里想

它有莫可名状之能，一旦说了那个名字，它便知晓

此间之事，不要再提了

我愣了一愣，点了点头，那股堵住嘴巴的无形之力这才消失。

‘暴虐’走近小清河，它的腿在微微颤抖，但它还是坚持走到了岸边。

踯躅了好一会儿，‘暴虐’甩了甩头，好像终于下定决心似的，低头衔了一点金银沙在嘴里，慢慢咀嚼了起来。

“真·吃土？”

看到‘暴虐’这操作，我有点摸不着头脑。金银沙可以辅助修行，田莹莹就曾借金银沙修行过，但也只是放在蒲团下，可‘暴虐’却直接吃了下去。

理论上，金银沙是一种精纯妖力的凝结，但它的属性非常特殊，普通修行者和妖兽只能吸收一点点，直接吃下去会怎样我还真不知道。

‘暴虐’吃了金银沙之后，先是身上气势暴涨，自动进入了变身后大黑虎的状态，变得妖力饱满，极具攻击性……但这种状态只持续了半分钟，很快‘暴虐’就变回了原样，并且迅速萎靡了起来，好像受了内伤一样。

但它却并不愤怒，也不沮丧，反而还有点高兴的样子。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它那双明黄色的眼睛，似乎跟之前有点不一样了。

我们回去罢

‘暴虐’的声音有点颤抖，显然受了内伤。我点了点头，没有问它为什么要吃金银沙，也没问它吃下金银沙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猜测这对‘暴虐’来说一定很重要。

之后的几天里，我们都留在三牛村，‘暴虐’也没要求去别的地方走走。

我上午就在家收拾屋子，修补有些破损的阵法，‘暴虐’就站在旁边看着，时不时还提点我几句。

‘暴虐’的寿命超过千年，见多识广，我的阵法它只要看一眼就懂，好像这是小儿科一样。

中午吃完饭之后，‘暴虐’便让我陪它去小清河，它还像之前一样衔金银沙来吃，吃完之后或是身形猛涨，或是妖力溃散、精神萎靡，每次结果都不同，但它好像都很高兴的样子。

就这样一连七天，我把屋里院里的阵法全都修补好了，还添了很多新的守护阵法，一般的妖物都别想闯进我家……而‘暴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