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驰骤伤人,朝廷律例,杖责一百。”
秦锐脸色一变,不知道汪辜林是拿他玩笑还是认真的,这要一百仗真的下去,他可就废了。
陈信和柳豫升对视了一眼,他们以为汪辜林会包庇自己的下属,没想到居然严加责罚,但是直觉告诉他们,似乎又没有这
么简单。
汪辜林转向了陈信“陈举人,你看这样的处罚,你满不满意。”
陈信皱了皱眉,不知道汪辜林心里打着什么主意。
陈信正在犹豫不定的时候,林尚突然从一旁窜了出来,急忙对着汪辜林道“汪大人,陈举人初来京城,不懂规矩,还请大
人见谅。”
汪辜林笑了笑“规矩都是朝廷定的,林公子这话可不妥当。”
“是小人失言,不过汪大人公务繁忙,下属体贴,才会赶急了些,这是常事,大人也不必苛责。”
汪辜林看了一眼林尚,往后坐了坐,半张脸又埋在了黑暗里,秦锐听着他道“还不快谢谢林公子。”
秦锐立即反应过来朝着林尚道谢,将车帘拉了下来,坐上马车让马夫向前驶去。
林尚见着汪辜林可算是离开了,这才轻吐了一口气“你们可知那秦锐是京城副指挥使秦明的庶子,他要是知道你们把他儿
子给废了,能饶过你们吗”
陈信觉得荒唐“副指挥使的儿子怎么会给汪辜林做侍卫。”
“自古以来的权臣,享受的不就是权力二字吗,你知道京城现在有多少人想巴结汪辜林,别说送一个庶子去做侍卫,连送女
儿做妾的都大有人在,要不是现在汪辜林年迈,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怕都姬妾成群了。”
林尚将他们拉到了一个茶寮前道“更何况副指挥使也不是什么大官,上面还有指挥使殿前司,你也知道,本朝不重武官,
他们三衙的人只有统兵权,又没有发兵权,汪辜林都是两朝老人了,他要一个可靠的侍卫充面子,皇上还不是任他去了。”
柳豫升凑近悄声道“我听说他把他的外孙女董毓贞嫁给了豫王,豫王觉得有了这个有权有势的老丈人,就有点想要争皇位
的意思。”
林尚见着他这副模样失笑“你不必如此怕张扬,换作是你娶了权臣的外孙女,也难保不会有这个想法,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虽然豫王心思单纯,董毓贞却极其有手腕,她能劝服豫王加入这场皇位之争,也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
陈信看着眼前一年未见的林尚,深觉他变了许多,以前的林尚就像现在的豫王,单纯只是客套的说法,实际就是不长心眼
,如今他在京城待了许久,开拓了不少眼界,见解也比之前深了不少。
“行了,不说他们了,来看看我们陈兄,这一路上是如何的多姿多彩,真是声震朝野,让人佩服。”
陈信知道林尚在拿他打趣,看了他一眼道“我希望你在国子监,是长了学问,而不是学会了更多的奉承。”
林尚仰头大笑“到时候我与陈兄是一同参考,陈兄看我是否榜上有名,不就知道我长了多少学问。”
陈信只是笑笑没有说话,林尚深受恩荫,怎么可能会不上榜,就算他学问再差,恩荫制下也有小官可当。
“对了,考期相近,你们怎么还有闲心出来。”
林尚以为这些科举举子肯定都是在屋子里埋头苦读,长灯熬夜。但看到陈信和柳豫升二人,却没见他们丝毫紧张之感。
柳豫升对着他道“我听闻有个书肆再卖一些名士预测的考题,所以就想买来试试,说不定就中了。”
林尚摇头“没想到柳兄也信这个,我之前有好友,也去买了来看,结果一翻,纯属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