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信没想到此次的事件只是一个开端。隔日他去何文宗府上,偶然听得皇帝要罢免莫安华吏部尚书一职,毕竟上次他不顾圣怒去给汪辜林求情,让皇帝心里已经有了疙瘩,何文宗又私下里说莫安华恐有贪污受贿之嫌,惹的皇帝心里更加不畅快。
但这件事皇帝只是在何文宗面前问了问他的意见,并没有拿在明面上与朝臣商谈,莫安华自己一点毫不知觉,只是惋惜门下侍郎之位没了着落。
可是没过两天,这消息就走漏了风声,吓的莫安华收敛了不少,亲自去向皇帝请罪,皇帝当时也只是气急的不经意之语,本也没有这样打算,莫安华一请罪,皇帝反倒是不能罚他,还要稍作安慰一番。
皇帝暗里责怪何文宗走漏了消息,君臣之间的密语居然让其他人给知晓,带来了许多麻烦,可是何文宗知道,这事他只在陈信面前提过一句。
何文宗由此便冷淡了陈信,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一个嘴上都管不牢的人如何能成大事。
起初陈信还不知是因为何事何文宗不肯再见自己,后来听得林尚说莫安华请罪一事,才惊悟过来,但是这件事他当日听了只当是耳旁风,他并不认为皇帝真的会这么做。何文宗误会是自己泄露了风声,也就是他那边没人透露,可是自己也从未与他人提过,莫安华又是如何知道。
陈信想着揉了揉头,自从宁府的事情以来,他的头每日都要阵痛一会儿。
陈信扶着桌子缓慢的坐了下来,紧皱着眉心,李兮若下楼瞧见,走到他身边道:“怎么了?”
“无碍,只是可能偶感风寒,头痛不止。”
陈信冲着李兮若笑笑,起身想要回房休息,李兮若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脉搏,陈信顿住了脚步,他不知道李兮若是在把脉,只当是有了别的心思,一时发愣的看着她。
“你……”
李兮若紧锁住了眉头,暗道自己的大意。上次那个贾道士在陈信身体里喂了蛊虫,她虽然拿到了解药让陈信服下,可是事后她并没有再探看有何不妥之处,如今这一把脉才看出陈信的端倪。
蛊虫一直未消,只是暂时藏在陈信的身体里,如今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又开始蚕食陈信。
李兮若为了不暴露身份,叫了李天下来,李天重新搭上了陈信的脉搏。
陈信惊疑的看向李兮若:“李大哥他竟然还会相脉?”
“我们自幼住在山林,染恙请大夫一来一去的太过麻烦,我大哥便学了一点岐黄之术。”
李天只是一笑,拿出了一根长针出现在陈信面前,陈信不太自在道:“这不会是还要针灸吧。”
知道李天是个赤脚大夫,这万一一针扎下去,扎到了不该扎的地方,这可怎么得了,马上就要放榜,他还要准备殿试,可不想拿着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李天拉过他的手道:“你放心,只是给你放血。”
陈信正在犹疑,李天就在他手上的几个穴位处插上了银针,但李兮若知道这些不过是在故弄玄虚,他们要做的是将陈信体内的蛊虫逼出来。
陈信觉得手指一热,体内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乱窜着出来,他闷哼了一声,就见着李天拿一把小刀割破了他的手指,拿过了茶碗来让他把血滴在里面。
陈信觉得骨头又痛又痒,有东西在筋脉里面准备挣扎着破出,陈信想要抽回手,李天却死死地给他按住,陈信脸色难堪道:“李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李天只是面无表情的给他放血,陈信看着自己指尖的血滴滴满了一杯茶杯,一只似虫模样的东西钻了出来,浸泡在他的血里。
他面色一白,惊恐的看着那蛊虫,这样的东西怎么会在他的身体里。
李天拔下银针将蛊虫插在了银针上,递在了陈信的眼前,陈信转身欲呕,却又想起异样,回头看着李天道:“你们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