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宿心想,这寒公子莫非是高人,只是深藏不露吗?
不料寒公子把手中的一笼包子向妖人扔去,便从袖中摸出了那把折扇,横在自己面前,与妖人对峙。
张童有点慌地看着自家公子,然后轻轻地把他举起折扇的手按了下去,对公子说“公子,这不是剑啊!”
然后凑近寒霜说“公子快走。”
说着一手把寒霜往外推,一手把手中剑横在他们与妖人之间。
妖人抄起身边的长凳,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张童迅速拔剑,和妖人打到了一处。
掌柜和伙计都躲在帘后不敢出来,之前的一众食客也都逃到外面大街上远远地看着。
闵宿过去扶起女孩,把她抱到了掌柜那里,便返身回去帮衬张童。
那妖人又凶又猛,二人很快招架不住,一个不慎,张童被凳上长钉划伤了腿。眼看妖人就要扑向张童,闵宿把手中宝剑横刺过去,妖人躲闪不及,肋下中剑。
闵宿看看宝剑,上面竟然有黑血,妖人肋下也开始流血。
大概是被扎疼了,妖人大吼一声转过身来,闵宿却是早已退出老远。
只有寒霜,还呆呆地站在那里。
妖人将怒气迁到寒霜身上,一个箭步就到了寒霜面前,像对小女孩一样,双手扼住寒霜的咽喉,直直地往后推去,直到抵住柜面才停下。
寒霜双手握着妖人的手腕,却毫无反抗之力。妖人张开大口,露出了尖尖的獠牙,朝着寒霜的脖子就要往下咬。
张童已是鞭长莫及,闵宿见不好,将剑抛于空中反手接住,朝着妖人后背飞了过去。
二人都睁大了眼睛,眼看那剑就要触及妖人后背的同时,却从门外倏地划进一道红光,如闪电般击中妖人的猫头。
瞬间,妖人化为黑烟四散,红光定住,悬在了空中,竟是一把仙剑。
可是闵宿的剑,却只是一把普通的宝剑,没了妖人的遮挡,那把剑继续向前刺去,竟直直地插进了寒霜的胸膛。
一时间,大家都是目瞪口呆。
“九皇子——”张童失声喊到。
对着面前的几缕青烟,中剑的寒霜伸出一只手去,好像要抚摸最初的那只黑白花猫一般。可是眼前却是什么都没有,那只温柔又无能为力的手,慢慢地垂了下去,失望无比。
眼看寒霜站立不稳,闵宿一个空翻落在寒霜身前。
寒霜的头缓缓地歪向了一边,斗笠从身侧滑落,薄纱轻飘,没有声音,纱过之处只露出一张白皙的脸庞。
寒霜渐渐失去了意识,腰身一软就往下倒,闵宿伸手将他环住,另一只手握着剑刃,将剑稳住。半就着蹲了下去,寒霜的头枕在闵宿的臂弯,只轻轻地说了两个字,“春儿……”
一切就像静止了一样,屋内满地的狼藉,都披上了落日的霞光。
闵宿握着剑刃的手,竟流出血来。他已经听不到周围的任何声音,只盯着寒霜半闭微睁的双眼,含笑略动的双唇,那表情就好似在说,没关系,我没事一样,让人怜惜地心疼。
闵宿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重量,仿佛躺在他怀中的,只是一片浅浅的,鹅黄色的,羽毛而已,
不知何时,门口多出两个人来。前面的女孩儿吓坏了的样子,十五六岁,一身红衣,她单手空中一划,收了炙影仙剑。急忙跑到寒霜跟前,蹲下关切地查看,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后面的白衣男子年纪稍长,也随着跟了上来,站在女孩儿身后。掌柜,伙计和几个胆子大的人也围了过来。
“哥,这可怎么办啊?”女孩儿回过头,焦急万分地和白衣男子说,“你快想想办法啊!他不会死了吧?”
张童也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到近前看到这般模样,不觉得阵阵懊悔,央求着伙计帮忙,“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