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儿,你没事吧,有没有被吓到?”
“没事,多谢大哥关心。”摇了摇头,她便进了屋子里。
“清云哥,她对你也这么冷淡么?”这样一瞧,他心里莫名好受了很多。她不是只对他一人不想搭理,而是连自己的亲大哥也不想多说一句话。
花清云缄口不言,鸢儿和他越来越生疏了。
屋子里,绿梅的清香溢满了整个房间。花无鸢不动声色的看着在她位置上的背影,在书院坐轮椅的男子只有一个,大皇子北棠钰。
“不好意思,动了你的东西。”他转过身,消瘦的脸依然清美,就像空谷里的兰花,十分雅致。他看见了她桌上写的字,不知不觉便入了神。她的眼睛深邃如夜,巴掌大的小脸儿不喜不悲,真是个倔强的孩子。
“臣女见过大殿下。”
“免礼,你叫花无鸢吧?”
“是。”低眉凝思,北棠钰是最没资格竞争皇位的,所以他的一生便是做了一个闲散的王爷,寿终正寝。那辈子,她和他的交集并不多,他不是北棠月的威胁,所以,她自然也不会将他放在眼里。
“为什么想做女官?”他很好奇她的想法,女子不应是相夫教子么,何苦要在外面抛头露面,做这些辛苦之事。更何况她是花家嫡女,纵使容颜有损,一辈子也会衣食无忧。
“殿下可以不争,但臣女不行。”她静静的凝望着他,唇畔的笑意多了一抹轻蔑。北棠钰想独善其身,但她怎么可能让北棠家如此安逸。不管是谁,她都要让他们不得善终。
嘲讽的目光如一根刺一般扎进了他的心里,他一直不想去面对的事,竟被她血淋淋的说了出来。
“殿下若是没事的话,臣女还有要事要忙。”
北棠钰挪动轮椅,平静的眸子里似乎落进了灰尘,泛开了一圈一圈的涟漪。花无鸢,她的野心似乎并不比他的几个弟弟的野心小。她真的只有十二岁吗,沉稳精明得让人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以免掉入她精心布置的陷阱中。
“无鸢,你说这次该考考这些小兔崽子什么题目,真是想得我头疼。咦,大殿下也在,微臣见过大殿下。”他很是喜欢北棠钰,不骄不躁,谦逊有礼,什么都是一点就通。
“老师不必客气,还是和以前一样,莫要再叫我大殿下。”
“也好,叫大殿下我也叫不习惯。对了,这是我的小助手花家小姐花无鸢,是个很能干的小姑娘。”她能细致的处理好他吩咐的事,也能给他提出很有意思的建议。
“嗯,的确很能干。”
“殿下过奖了。”她的声音低沉,没有半分起伏。“大人觉得这个题目如何?”
“如何安置无家可归,流离失所的难民和乞丐?”周云起低眉凝思,这个题目比起之前让他们写用兵之道,治国之策要新颖得多。
“百姓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身为皇子臣子,亦应为百姓谋福,以人为本,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臣女认为一个人的地位有多高,他的责任便有多重。”
“你这小丫头若是为官,定是个好官。”周云头称赞,他被她一席话说得甚是惭愧。她的思想,她的见识完全不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有时,他都不自觉地把她当作一个能给他很多意见的知己,朋友。
“大人说错了,臣女已经是官了,而且是八品女官。”
他一愣,淡淡的嗓音只是在阐述一个既定的事实,她依旧是素净的坐着,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仔细一瞧,她的眉宇间隐隐流露出一丝运筹帷幄的自信。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一只搏击长空的鹰,也许眼前的少女会改变北棠。
北棠钰沉默着,他自以为见识过各色各样的人,算是见多识广。虽说不能猜透别人心中所想,但也能看出一二。但眼前比他小九岁的女孩儿,如一潭死水那般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