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寂静,被禁足的北棠傲越想越不对劲,今夜竟然被一个小丫头激怒了。等他出去,他绝不会放过她。轻微的响动落入了他的耳朵,脚步声越来越近,谁?
黑色的身影宛若幽灵一般走了进来,昏暗的光线下,她的眼睛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她怎么会在这儿?一种惊恐的感觉瞬间蔓延了全身,他想大喊一声,却完全发不出声音。
“为了这一天,我在黑夜里待了很久。”
她坐在软椅上,目光俯视着跌倒在地上的北棠傲。从众人羡慕仰望的神坛跌下来,这样的过程和曾经她的遭遇如出一辙。如今,她会让他们加倍体会她的痛苦。
“你想听听你是怎么落到这一步的么,现在我心情很好,慢慢儿与你细说。”
外面的风雪越下越大,她的声音平静而又冷酷的说出一个又一个她的算计。她终于明白反派总会在猎物垂死挣扎时话多的原因了,因为真的有一种仰天长笑的痛快。
北棠傲越听越恐惧,从她回来的那一刻,她便在开始算计她身边的每一个人。太可怕了,这种完全不知道原因的仇恨令人毛骨悚然。是她设计废了他的腿,是她设计毁了他的名声。
她脸上的疤痕就像恶魔的血盆大口,狰狞无比。花无鸢就是一个恶魔,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我不会让你轻易死掉的,我的痛苦你还没有体会完呢。”她璀然一笑,冰凉的指尖儿毫无血色。时光仿佛倒流了很多很多年,她从一国之母沦为了阶下囚,成为了北棠傲手中的玩物,那肮脏不堪的记忆撕扯着她的灵魂,泯灭了她所有的人性。
翌日,为北棠傲送早膳的丫鬟敲了半天门也不见屋里的人应答。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才发现屋里空无一人。顿时脸色一变,五皇子不见了,若是有什么闪失,她们都得赔命。
相府,所有的梅花已然凋谢,光秃秃的树枝上凝结了冰雪。低缓的咳嗽声时断时续,大夫一脸严肃的摇了摇头,一瞬间多道哭泣的声音像合奏曲一般响起。
花无鸢低垂着头,祖母恐是熬不过今晚了。周遭的人哭得肝肠寸断,只是其中有几分真情,只有自个儿心中清楚。
还没等到黄昏,相府上下便挂满了白绸,诵经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相府。
“小姐,计划成功了。”惜竹添上一杯温茶,今日朝堂上的热闹不能亲眼所见实属遗憾。北棠枭凯旋归来的同时也带回了一份通敌叛国的名单,为了这份名单,小姐筹备了半年之久。
名单上面的人全是太子和四皇子的羽翼,这样一来,不仅可以削弱太子和四皇子的实力,而且还能让这几位皇子的关系越发剑拔弩张,皇城表面上的平静算是到头了。
“他还挺能忍的。”放下茶杯,她的目光多了一丝冷意。北棠枭回来的路上并不平静,她安排了多批杀手,至少昨日的他身负重伤,竟然还能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谈笑风生。
“小姐,那边已经安排妥当了。”
“别弄死了。”指尖轻点着冰冷的杯沿,今日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呢。
灯火通明的相府大门,前来祭奠的人络绎不绝,大多都是为了利益而来寒暄的。
花无鸢倚靠着一根柱子,黑色的衣衫,娇小的人影并不起眼。她的两个姐姐自从嫁给北棠傲以后,似乎是第一次回府。憔悴的神情再也不复之前的艳丽,不管北棠傲是生是死,她们也只能守着那个华丽的坟墓,直至死亡。
“真像一个躲在暗中的猎人。”
慵懒迷离的嗓音似醉人的花香,她微微侧眸,暗紫色的长袍被他穿得很是随意,却丝毫不减一分尊贵。
“见过四殿下。”
“嘴里说着客气的话,眼里却没有半分客气。”不得不说,花无鸢成功的引起了他的兴趣。四年前,她只是北棠月身边的一个小丫头,完全入不了他的眼。他北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