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听那圆脸汉子口吐“塔娜”二字,和其同桌的两个汉子齐齐面色一变:“陈老三!才刚饮两杯黄汤就醉了?这般不分高低地说醉话,生怕隔墙无耳么?”
说完,那个最为年长的汉子一扭头看向马老客这边:“这位朋友,咱兄弟三个刚一进门,你就拿眼一直觑俺们。敢问可是有事要寻咱说话?既然彼此有缘,何妨拼个桌热闹一下?”
不待马老客搭腔,那个年长汉子就端起手中的酒碗,起身一脚拨开马老客这桌正对面的座头,一屁股坐了下:“鄙人张大,见过这位朋友。”
见大哥起身,那于二陈三忙不迭地端起桌上酒菜,一左一右地占了马老客身体两侧座头,与先前的张大一起将马老客三面夹住:“在下于二、陈三,见过朋友!却不知尊姓如何称呼?”
眼见三人一言不合就将自己包在中间,尤其那个故作草率的陈三竟然还对自己露出一脸狡笑,马老客心中暗道一声“要糟”。
虽然心中不停打鼓,但马老客还是强自镇静地朝三人拱了拱手:“鄙人马五,平素以贩货为业,见过三位好朋友!在下初来乍到,尚未得空登门拜访附近地面上的朋友,此举甚欠妥当。这就自罚三杯,给几位赔个不是!”
谁知这酒杯尚未端到唇边,马老客这只端杯的手就被正对面的张大用手往下一压:“朋友误会咱了,我兄弟三个和五爷您并无嫌隙仇怨,只是在下有一事想要当面请教。”
说罢,这张大亮出六颗白牙,朝马老客咧嘴一笑:“兄弟瞧五爷您不像是带队拉帮的寻常贩子,兼又在这白龙府山货集上盘桓了好些日子……兄弟问句不当问的话,不知五爷您肚子里这颗胆有多大?敢做河蛋的买卖不敢?”
闻听对面那个张大居然询问自己敢不敢做河蛋的买卖,马老客心中顿时又“咯噔”一下,心说自己这回居然误打误撞得碰上走私东珠的珍珠贩子了。
看来山货贩子忌讳独自跑单帮自有其道理,一个人老是在山货集市上挑来拣去却不出手盘货,时间一长肯定会引来别有用心之人。
眼瞅对面张大那张笑吟吟的胖脸,马老客顿时在心中犯起了嘀咕:“这三位莫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明知走私东珠是开刀问斩掉脑袋的罪过,也要上赶着掺和一脚……我到底该不该答应他们呢?”
并非马老客思维太跳脱,而是对面这三条汉子主动找上他来谈走私东珠的买卖,事先一早就摸过底了,甚至连前者排遣抑郁常去的酒店都混了个脸熟。
甚至那个名唤陈三的汉子为了勾引马老客上钩,不惜在大庭广众之前堂而皇之地嚷嚷一声“塔娜”!
虽然山货集市上知道清廷贵胄管东珠叫“塔娜”的人不多,但是马老客乍一听到这两个字后脸上立即颜色大变。
这不但说明马老客知道什么是“塔娜”,还一早就支棱起耳朵偷听邻桌客人谈话。
这背后偷听可是跑江湖的大忌,一旦事情败露,被窃听一方很有可能立时翻脸下死手!
眼见马老客脸上红白作色,那个为首的张大得意洋洋地咧嘴一笑:“既然五爷您没有一口拒绝,那我兄弟三人的买卖多半就有着落了。不妨再给您交个底儿,眼下我等确有用到尊驾的地方,故而心甘情愿地拿出一成的干份儿借用一下五爷您的神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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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代言,这马老客在江湖上报的字号叫‘狗鼻子马五’,说得是马老客自幼嗅觉就高人一头。
等拜走山人为师之后,马老客天天按照师傅给开下的方子抓药煎汤,终于将自家的鼻子练得比猎犬更加灵敏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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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看官问了,这走山人进山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