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言巧语,身在此处还不从实招来,莫非欺我晋昌杀不得道人么?”
晋昌肯定晓得杨从循在信口胡吣……盛京城四下城门都被满洲将军的亲兵守着;这城门既然未破,那棒子花马队难不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眼瞅整件事就要露馅,谁知被刀刃横颈的杨从循却突然扑哧一乐,左手伸两指头捻住晋昌的剑锋,上身微微一弓,右手兜住袖子朝前轻轻一甩。
“您是扎黄带子的主子爷,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想打咱的耳光,做奴才的就得把脸凑上去;想杀咱的头,奴才们就得把脖子梗给亮出来……”
(扎黄带子,意指晋昌是爱新觉罗家的宗室)
谁也没能想到,一向云淡风轻的杨从循居然也奴颜卑膝得谄媚成如此模样,不但口口声声地称呼自己奴才,居然还学着满人行礼打千的姿势,弓腰向着晋昌请安。
这一变故真是大大出乎晋昌意料,连先前砍出去的宝剑都忘了使力,居然就这样被杨从循使两指夹住,两只眼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杨从循朝自己不停的谄笑。
笑着笑着,杨从循突然将脸一抹,先前那股奴颜卑膝恬颜谄媚的神色一时尽去,表情严肃地朝晋昌深作一揖:“然无论何时何地,这祖宗家法不能废,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也不能坏京城贵人们的事情,咱一个做下人的实不敢说。”
这番分明假到不能再假的说辞却让先前满脸怒容的晋昌一下子冷静下来,不但松手撤下架在杨从循脖子上的宝剑,居然还回身招来一名手捧簿册的亲卫,皱着眉头翻阅起来。
刚翻了两页,晋昌突然双眼一亮,抬手在册子上重重一拍:“你居然是马武商队的少东家?马武他跟你怎么称呼?”
得知杨从循要称呼马武一声年伯,晋昌顿时在脸上换上一副笑容,嘻嘻哈哈地凑上来朝前者抱拳:“原来是杨大哥,方才真是多有得罪,大哥千万勿怪。家里都挺好的吧,宫里贵人那儿,可曾给带过什么话儿?”
见杨从循冷冰冰地拿眼上下打量自己,晋昌赶紧一拍胸脯:“哥哥哎,我,富察家的!前朝富察皇后那是我姨妈,咱哥俩可不是外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