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夫子心里对他的斤两很清楚，从国子监里出来的学生，又怎么可能比不上小地方书院里的学子。

“这次让你出来，倒也不是为了让你开阔眼界。你的眼界已经足够了，让你出来的目的，是想让你多和同窗们走动交流，对你将来也是有帮助的。”

林寒拱手施礼：“学生明白，只是有些事情不必强求，否则反倒让人心生不喜。”

那些自命清高的学生是不会愿意跟他来往的，他也不屑去笼络人心。

毕竟，他并没有什么资本。唯一能用的身份，还是因为林阮和萧景宸。而那也是他最不愿意承认的身份。

他情愿孤军奋战，也绝不会那样做。

他也有他自己的尊严！

林寒暗中紧了紧拳头。

原本以为三年后，他就能重新回到京都，以一个新的身份，有义气的身份，站在她的面前。

可现实却让他十分无力。

不管他怎么努力，都赶不上她速度的百分之一。

当他还在为功名而奋斗时，她已经站了在了权利的巅峰，而陪在她身边的萧景宸，也同样是他遥不可及的存在。

他和她，难道真的就没有一点可能了吗？

他如何能甘心！

杜夫子察觉到林寒情绪不太对，关心地问道：“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林寒回过神来，缓和了脸色，扯着嘴角淡淡一笑，“学生无事，多谢夫子关心。”

杜夫子见他态度带着疏离，也没再多问，只交待了几句别的，便让他退下去了。

其实他挺看不明白这个学生的，十几岁的年纪，极为聪慧，但却总是带着几分阴郁，让人看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个年纪，这样的城府，未必是好事。

但他毕竟不是林寒的老师，有些话，不该由他去说。

杜夫人打定主意，等游学结束之后，要把他师兄从淮阳府请过来一趟，好好开导一下林寒。

林寒起身离开，走到一处空地，看着远处的山川天空，眼睛半眯。

他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弃的。

三年做不到，那就六年，九年！

总有一天，他能站在离她最近的地方！

休息结束之后，师生们重新上车，朝着南昭国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