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
难道是营房地屋顶漏水了?余欢有些疑惑,但不一会他就想到,今天根本没有下雨,营房内也不存在水管。
他猛地睁开了眼,只见周围又是灰蒙蒙的一片,就像是画面突然加上了灰白色的蒙版,如同那次黑影出现的时候一般“冷清”,而他正躺在一把躺椅上。
余欢不由得直冒冷汗,刚才他还躺在新兵营房内得床上休息,怎么一瞬间身下就变成了一把躺椅?他小心翼翼的从椅子上猫起身子,不敢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
仔细环顾了一周之后,他才发现,这不正是彭建国的办公室吗?循着“滴答”的声音试探着走了过去。
声音的来源是办公室内的里间,之前他来这里见到彭建国的时候,这扇门就是紧闭着的。
里面会有什么呢?
想到这,余欢的脑海中便立马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各种恐怖的景象,“别想大象”,潜意识对于未知的恐惧往往会自己去脑补成各种狰狞的怪物。
余欢发现自己的嗓子开始变得干涩,指端传来的如触电般的麻木感,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手朝门探了过去——
“吱呀……”
门,没锁,但余欢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立马藏身于墙后,他并没有意料到这门他还没有触碰到就自己打开了。余欢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一种十分别扭的感觉一直萦绕在他的脑子里。
发现自己的思维有些明显凝滞感,他慌乱地探头往门内看去。
“哦,是这尸块还在渗血呢。”余欢的嘴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房间里挂着看不出形状的肉块以及器官,地上散乱着破旧的衣物以及一滩滩的血渍。
等等!
这是谁在说话,余欢惊恐的听着不属于自己的声音从嘴里传出,还将如此诡异的场景说的习以为常。
他突然明悟了什么,低头向自己的双手看去——
那是一双十分苍老的手,瘦骨嶙峋,遍布着的青筋就像几根扭曲着的蚯蚓。
“我是谁?”
苍老的声音在办公室里格外清晰,余欢此时已经注意到自己身上披着的正是彭建国之前穿着的军大衣,低头依然可以看见那突出的肋骨和犹如枯木般的双腿。
他呆呆地望着那些挂着的人体组织和器官,看着一截大腿上还有牙齿咀嚼过的痕迹,没来由的一阵反胃,弓着腰吐了起来,只见嘴里不停的吐出来黑色的毛发,连续不断,仿佛没有尽头。
胃酸和胆汁的酸涩让眼泪不自主地模糊了视线,余欢感觉自己的视野越来越狭窄,就在视野快要完全消失的那一刻,忽然所有奇怪的感觉都消失了,嘴里的黑色毛发不见了,仿佛刚刚一切都只是幻觉。但余欢明明可以真切的感受到那种毛发粗糙的口感,还有胃里恶心的感觉……
余欢怔怔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光滑细嫩的皮肤让他又一次开始疑惑的低头检查,身上的装束不知不觉替换成了华南据点新兵的制服,正是他穿着入睡的那套。
似乎,又变回来了。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又躺在了摇椅上,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余欢再一次来到那个门前,没有多想,直接一把抓住门把手将门推开。
只见原本该挂着的肉块全都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看起来十分熟悉的黑影正站在那“微笑”的往这边看来过来。
“如果,那算是微笑的话。”余欢小声嘀咕着。熟悉的黑影给了他莫大的安全感,在着诡异的地方,任何熟悉的“活物”都可以给予莫大的宽慰,于是他便尝试着走进了屋内。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余欢一扭头发现一道熟悉的倩影从门口闪过——
是小小!
他赶忙迈开脚步准备追去,但惊觉门外此时已经不再彭建国的办公室,而是一道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