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提了瓶茅台酒,慢悠悠的晃进了余韶华的办公室。
“咚咚咚。”
一阵有节奏敲门声响起,随后便是余韶华沉稳的声音。
“请进。”
门吱呀一声被轻轻的推开来,先是一瓶酒,接着便是李先探进来的半边身子。
只见他咧开嘴一笑,一张老脸挤成一朵皱巴巴的菊花。
“老余,瞅瞅,我带啥好东西来了。”
余韶华被这老不休也是逗得有些好笑,没声好气道
“你也甭给我在这装了,无事不登三宝殿,有屁快放。”
李先施施然的钻了进来,拖出一把椅子自顾自的坐下,然后变戏法似的从大衣的兜里摸出两个酒盅,各自满上。
然后才眯着眼,端起酒盅放在鼻子下摇晃几下,露出一抹陶醉的神色,“啧”的一下,仰面一饮而尽,然后闭上眼发出来满意的叹声。
他摇了摇脑袋,说道“老余啊,咱认识这么多年了,你也不念着我点好,这说的是啥话,没事我还不能来找你叙叙旧了?”
余韶华放下手中的笔,盖好笔盖,“嗤”了一声,
“那感情好,今天这酒你给我留下,没事你就先回去?你看我这也正忙着。”
“别别,我这还不就问问之前那事你办妥了没?”
话音刚落,李先便注意到桌对面的余韶华面色阴沉,内心不禁咯哒一声,难道是军队出了什么乱子。
“不懂啊,我派去联络的人,前天便通过了最接近前线战场的防线,然而现在也没消息传来。”
“喏,这是防线的同志汇报上来的名单。”余韶华不禁有些恼怒,语气加重,“前线总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每天例行汇报的人也没个影。”
听到这,李先心里也是多了一丝了然,为了避免据点暴露,偌大一个据点一直保持着无线电静默以避免被繁星捕捉到,除了极特殊的情况,否则都是通过岗哨的轮换来进行汇报工作和日常交流。
他叹了口气,出言劝慰道“老余,你这脾气还是得改改,指不定是前线总战事吃紧,还来不及安排士兵的轮换。”
“来不及?命令就是命令,军队可不是过家家,他老赵这么多年从没出过岔子,咋非这个节骨眼上给我上眼药,反了不成?”
说到这,二人皆是有些沉默,这在据点的日子一长,确实队伍里有很多人坐不住了,有不少老同志也是汇报了些听闻到的风言风语。
“唉。”余韶华因为发火而涨红的脸上也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疲惫和老态,“不管怎么说,我们永远是人民的军队,哪里有群众,哪里就有我们。”
只是不知道在如今的局面下,还有多少人能回忆起最开始那颗初心
夜里,小小突然睁开了眼,失神的望着天花板,默默的流出了一行清泪。
她做了一个梦。
一如往常,小小拖着疲惫的身躯放学回家,刚一进门,就听到了厨房锅铲上下翻炒碰到铁锅的“乒乒乓乓”,熟悉的饭菜香味弥漫在小小的客厅间,有种别样的温馨。
“哟,是小小回来了啊。”
见女儿进了门,彭建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熄了灶台,解开围裙,转身走了过来,熟稔的接过了小小手中的包,满脸慈祥的微笑。
“好饿啊,爸,我们吃什么呀今天。”
“吃饭呀,笨蛋。”
“我知道是吃饭,我就想知道吃饭吃什么菜。”小小一脸生无可恋,上述的对话已经重复过无数遍,不知道为什么彭建国对这个梗情有独钟。
“那小小今天想吃什么呀?”彭建国语气十分宠溺,用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迅速的报了几道菜名,小小又和往常一样趴在了沙发上,打开电视,却只是白花花的信号干扰,连声音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