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小和无知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

李先背着手，有板有眼地教训着家里的小辈。

“爷爷您最近这是迷上看小说了？”

李雪立马回味过来，这句话可不就是某著名科幻作品里的经典语录么？

“咳咳，有感而发，有感而发。”李先不好意思的捋了捋胡须，打了个哈哈，但随即便正色道：“这段时间，据点外面有些动荡，你们不要出门了，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要离开据点。”

“答应我，是无论什么情况。”

见他的态度十分坚决，李郝和李雪也只能点头称是，李先看着李郝那不耐烦的神色，心上不禁有了些担忧，暗自叹了口气。

“唉，最近发生了许多事，爷爷也是担心你们受到伤害。”李先摇了摇脑袋，眼里笼上了一层古怪的神色，他用试探的语气询问道：“你们相信这个世界有神吗？”

李郝闻言，立刻嗤之以鼻的出声，

“神？爷爷你搞科学的，还信这个？”

“子不语怪力乱神。”李雪也表示否认，补充道。

李先先是“哈哈”大笑了一声，然后激动的说道：“好！这才是我李家的种，记住，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记住你们说的这些话。”

“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我们无法理解的存在，那么说明我们的科学还有进步的空间。”

“就像你们在家里养的那条小狗一样，它每天早上会在门口蹲在，然后等你起床之后打开房门并朝饭盆走去。”

“对于它来说，每次这样做就能得到食物，久而久之，便形成了条件反射，从它的立场上考虑这何尝不是一种仪式呢？它只需要知道这样能得到食物便够了。”

“但我们是人，遇到无法理解的东西，我们不能仅仅只满足于利用它，我们要去了解这种联系背后的成因，在很多情况下，我们总结的联系不一定对，就像狗狗它也不知道主人今天心情是好是坏。”

“所以，我们永远不要去盲目地主观相信我们总结出来的所谓规律，我们要去掌握它，窥视它蕴藏的所有奥秘。”

看着满面红光，异常激动的李先，李雪眼里有些茫然，并不理解爷爷讲这一番话的目的在哪，她和小郝并不打算从事研究工作，相比这些神神叨叨的理论，她更喜欢战场上的枪林弹雨。

李先说的有些累了，一口气没有顺上来，随即便跌卧在沙发上喘着粗气，他不停用手上下沿着气管按压，李雪和李郝见状，也是急的手忙脚乱。

“我没事。”李先举起一只手，示意他们俩不用管他。

他缓缓地深吸一口气，然后再长呼出来，闭上了眼，过了几秒，先是嘴唇颤了颤，然后睁开眼盯着李雪，叹息道：“孩子，我老了，或许陪不了你们太久了。”

但很快他苍老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狂热，随即又是一暗，

“想不到在我行将就木的时候，才发现科学还有着这么一块广阔的原野，金黄的麦穗被沉甸甸的果实压垮，如果我能再多活几年，那该多好。”

“爷爷，不要胡说，您还可以活很久呢，不要瞎操心。”

李雪忍不住出言安慰着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但心里却并无法感同身受，她的父母受李先的影响极大，也是在研究领域享誉盛名，但也从小因为父母工作原因，她或多或少缺失了些对家庭的回忆。

李先没有接过她的话茬，转头看向了吊灯，满脸都写着怅惘，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持一颗敬畏之心。”这句话仿佛在说给李雪，又向说给他自己听，“但我老了，等不及了，或许我多走一步，人类就多了一线希望。”

说完李先便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李雪从他苍老地白发里读出的是满满的疲惫……

这几日里余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