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个眼睛部分是露出来的。
可那眼睛就像在红边儿的眼眶子里头点了两滴墨,同样鬼魅。
那青衣男鬼已经不矮,可这玄衣男鬼竟比他还高出大半个头来。往下看,宽肩窄腰,手长脚长,露出来的脖子和手腕快要白成个透明。
也不知若摘了那面具,这脸上得白成个什么样子,光看颜色也真是鬼中之鬼了。周缺心内暗暗道了一句。
他这厢正发着愣,那边的玄衣鬼却眼珠朝青衣鬼一扫,下了结论“是个哑巴。”
说罢两根修长手指将面具一揭,随手就丢进了房间,又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掏出个桃子。
哑巴周缺心内早已尖叫出声。
果真啊,那脸面上跟脖子手腕一样的透明白,越发显出一对红边儿眼眶沁血似的骇人,再加上上峰两道直眉危危险险的一扬,周缺双膝一弯,打着颤儿的喊出一声玄君来。
他还没瞎。他不知那温柔如水的青衣鬼是不是白无常谢必安,但这位桃子啃得嘎嘣响的,那一定是黑无常范无救。
范无救咽下口桃肉,黑眼珠漫不经心扫了扫他“不是哑巴啊。”
“不,不是。”
真棒,刚证明自己不是哑巴,就暴露了自己是个结巴。
“不是就好。要是哑巴的话,那就太无聊了。”
“不,不,不无聊。”
周缺额头沁出汗来。
不论长相,这玄君两句话里明明声音不凶不恶,表情也无甚变化,行为举止实在不像连城口中的修罗煞星。
可他怎么就听这范无救口里蹦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打心底里的害怕呢?就好像两百张冻死鬼的嘴对着他全身上下一同吹冷气似的,从头发丝寒到了脚趾缝儿。
邪门,让人想撞墙上吊割腕服毒再死一回的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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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一道闪电,黑白无常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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