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虚的爆发第三次卡壳了,额头青筋随着手腕青筋一同抽抽,她把话说完整了会死吗?
她的人和她地府的人,那能一样吗!
但即便是地府…
灵虚咬了咬牙。
好似立马要上演什么壮士断腕的场面一般,仰头灌了一口酒,又紧皱着眉眼放下,而后拂袖起身。
那水色的长袍翩然起,又翩然落,伴随着哐当一声响,他忽然便跪在了将离身前。
严肃,规整,毫无预兆。
将离被那哐当一声响震了震,咽下呛在喉中的一口酒,挑了眉,这是干啥?
而那台下众席上灵虚的弟子们,此刻不管是喝的几分清醒几分醉,只要还残存些意识的,见着这场景,也皆是分毫不敢怠慢的起身跪下。
同他们的师尊一般,严肃,规整,毫无预兆。
这样的时候,就连赢思丝也不能造次,虽然心中不知道老头儿好好的又作什么妖,但还是也随同大部队哐当一声跪下来。
灵虚要干嘛?将离不知道。
她只管仰头又往肚中顺了几口酒,两眼懒懒散散的朝那一排排跪的齐刷刷的身影上扫过。
最后将目光点在灵虚沉成青山一般颜色的面上,道“不管你想求什么,你知道我这个心肠是铁石做的吧?苦肉计对我没用,况且你这也远远算不上什么苦肉啊……”
灵虚没有搭理她这句话,不管她是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他反正是带着十二万分诚意的一跪。
他两臂高高抬起,抵在额头,大礼叩下“不敢自苦以有所求,只望天齐君,能放小徒一马!”
大概是叫酒水浇灌的上了头,那声音慷慨激昂,又落魄沧桑,掺着几分撕心裂肺,还带了不少的痛彻心扉。
听的将离直反胃。
新掏的一壶酒没几口便空了,她反手直接取出一小坛来,扯了封布,怼到嘴边。
刚怼到嘴边,只听这灵虚大殿,空空旷旷,三十多名大大小小的神仙,也忽然间两臂高高抬起,抵在额头,大礼叩下“不敢自苦以有所求,只望天齐君,能放大师兄一马!”
如出一辙的慷慨激昂,又落魄沧桑,掺着几分撕心裂肺,还带了不少的痛彻心扉。
好在她料到了。
就灵虚这个对麾下弟子堪称变态级别的行为管控和思想教导,这样的情景下,那必然是有样学样,师尊做什么,他们也做什么的。
所以她这一回,酒坛举的很稳,没洒出一滴的安安静静往口中倒。
倒了多久,她也没管,大概很快,当然,那酒坛不小,那酒水极烈,也可能很慢。昏君一般。
总之待这坛喝完,她晃着胳膊往桌上一撂,抵着额的双眸朝下一扫,好家伙,三十多个神仙,愣是扫出八十多个影子来。
醉了醉了,晕了晕了。
将离用力甩甩头,伸手朝着约莫是最前头灵虚的那个方向招了招。
片刻后,那处被她召唤了的身影,略微迟疑的起身走上前来。
将离一手揉着眼睛,一手抬起便往他身上一搭“我说不美啊,你又何必…等等,你谁啊?”
高瘦飘逸的影子模模糊糊,也是一半迷惑一半委屈道“回天齐君,小仙灵虚元君座下二弟子,子俊。”
子俊?有多俊?
将离揉了揉眼睛,偏头一望,拉倒吧,还不如灵虚俊呢。
她没好气道“我招呼你师父,你过来干嘛?”
“……”
子俊能怎么说?反问一句,是帝君您自己喝多了,那招手的方向明明就是对着他?他酒量没有那么差,还没喝疯到那个程度。
只拱手一礼,便飘然退去。
浓郁醇烈的酒气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