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暴烈的冲刷在她四肢百骸间,也不知这坛又是个什么功效的什么酒。
将离难得如此快速的便觉消受不住,趁着这片刻清明,捏着眉心朝台下挥了挥手“除了灵虚,都退下……”
窸窸窣窣,长纱袍拂过玉石地,不过片刻时光,大殿之内便只剩一个醉的几乎四脚朝天的帝君、一个面含悲色跪在台前的元君和一个缩在一旁的赢思丝。
将离揉了揉眉心“思丝也先退下。”
“可我得……”
“听话。”
“是……”
赢思丝退了。
于是大殿之中,帝君指尖赤红色的光闪闪烁烁,有些无力的替自己炼去些许酒气。
而元君依旧抿唇不语,大有她不答应,他就要把这大殿的地砖跪穿的架势。
将离半坐半躺在那软垫之上,皱眉轻呼出口中带着微微炽热的气息,揉着额头“当着弟子的面做这种事,不要脸了是不是…”
灵虚起了身“你若能放过他,我可以不要脸。”
将离有些玩味的勾了勾嘴角“你还真把他当亲儿子养了。”
灵虚微微垂眸“你没收过弟子,你不会明白的。”
她摇了摇头,轻笑一声“你肯为他连脸都不要,真叫人感动,但假如当初没有人皇的那句话,只怕也没有今日师徒情深了。所以灵虚,看开一点吧。”
灵虚皱了皱眉“你说这话…”
“我说这话…”她轻咳一声直起身,打断他,“我说这话,没觉得你从前做的有什么不对不好,只是不论是师徒还是父子,有一件事,你从前记得,如今却好像忘了似的。”
灵虚微怔了怔,乍见她这一派好似高深莫测的模样,沉吟片刻“你说…什么事?”
起身整了整有些发皱的白裙,将离依旧那般做派的勾着唇角,伸手摸过两只玉杯,一一倒满“你似乎忘记了,不论是师徒还是父子,你首先是个神仙啊。”
说罢她举起其中一只玉杯“过来说话吧,你孤身一个站在那里,我看过去却有五道影子,辨的头疼。”
“……”
他沉着脸坐回原来那处位置,捏着她递来的那只酒杯,嗓音沉沉“我知道我首先是个神仙,那你还知道你也是个神仙吗?”
这殿内太安静,只有空气中尘埃漂浮的声音,太安静了。
于是将离想大笑一声,打破这沉静,可她没笑出来。
又想掩唇连笑几声,缓解一下这咧了嘴却没笑出来的尴尬,可掩了唇却也没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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