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月,多少年。
蒋白棉思索了片刻道:
“这应该是某一年过年前后的临河村。”
“为什么这么说?”龙悦红脱口询问。
蒋白棉简单解释道:
“我研究过不少旧世界的人文资料和乡土民俗,其中不少都提到一点:
“大部分灰土人的村落,因为城市的吸附和聚集效应,年轻人越来越少,只有过年前后,才能出现这么热闹的、阖家团圆的场景。”
啪啪啪,商见曜鼓起了掌。
有道理啊……龙悦红愈发感觉到了自己和组长的差距。
同样的一幕场景,组长就是能看出更多的细节,推断出更多的信息。
“我记得旧世界毁灭就是在某一年过年前几天。”白晨想了一下道。
这是有公论的,而当初水围镇田二河的回忆也证实了这一点。
蒋白棉正要点头,忽然看见临河村最大也唯一的那条街上,许多小朋友从某家店里走了出来,拿着一根根手持烟花棒,兴高采烈地玩了起来。
他们年纪都不大,能买到的只有最安全的那种,烟花虚弱无力地一点点往外喷发着,依旧带来了梦幻般的美景。
“小冲!”商见曜突然出声。
龙悦红等人随之看到,那群小朋友里的领头者长得和小冲很像,脸蛋肉乎乎的,裹着一件黑色的棉袄。
隔了几秒,蒋白棉斟酌着说道:
“是很像小冲,但年龄好像更小,只有五六岁的样子。”
“旧调小组”认识的小冲差不多七八岁,而他某些时候说起话来,都有十岁朝上的感觉。
“我懂了!”商见曜一手拿着望远镜,一手拍了下自己的脸蛋,“这是小冲小时候!”
小冲小时候……以小冲等于杜少冲,杜少冲在台城第一高级中学读过书看,现在这幕场景在旧世界毁灭前很多年啊……蒋白棉据此有了新的判断。
龙悦红和白晨也几乎同一时间闪过了类似的想法。
他们继续通过望远镜,观察着临河村里的情况,重点放在了那群小孩身上。
疑似小冲的那个小朋友领着小伙伴,蹦蹦跳跳地往村口而来,沿途放着烟花,非常高兴。
突然,他咕哝了一声,转身走向了村口野地的阴暗之处。
蒋白棉从口型判断,小冲说的应该是“去撒个尿”。
当然,她不怎么懂唇语,不敢肯定真是这样。
她只是当初听力不好的时候,面对听不清楚又不好意思询问的场景,习惯性结合嘴唇动作、肢体语言、环境因素来判断具体的意思。
很快,小冲找到一个地方,扯下裤子拉链,尿起了尿。
这证实了蒋白棉的判断。
而小冲的伙伴们全部跟了过去,不管男女,都和他排成一排,或站或蹲,或扯拉链或脱裤子地撒起了尿。
“这也太整齐了吧?”龙悦红疑惑自语。
商见曜笑了出声:
“这么晚,一起上厕所很正常,结伴才有勇气。”
正常才怪!蒋白棉腹诽了起来。
那群小朋友就算真要结伴上厕所,以壮胆量,也不可能全部都去,总会有几个不想尿的,而且,这里面还有几个小女孩。
白晨跟着说道:
“如果只有三四个人,这样是挺正常,可这有十一二个。”
“旧调小组”讨论之中,小冲撒完了尿,扯上了拉练。
他随即冲着小伙伴们嚷了起来。
因为这次声音比较大,而且他们已经走出了村口,距离老槐树不算太远,所以蒋白棉等人都听得真真切切:
“你们怎么老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