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花叶顺先开口说。“属下先为。太子整治伤口吧!已经派人去寻找郎中了。但不知道何时会过来。太子伤势严重。还是先止血的好。”
花花点了点头。“你做事我放心。”
花也嗯了一声。便招呼来茶楼的掌柜和小厮,要了干净的布条以及清水,还有一些能够。就这伤口的东西。
“太子,你忍着点。”花叶担忧说。
花花点了点头。“我没事。你开始吧!我能撑得住。”
想来也是。打娘胎里带出的毒素。这些年没少折磨他。无论是并发还是整治。哪一样都在折磨着他。区区一个小窗口。对他来说,既然不算什么。
近些时日,梦魇缠身。
半昏半暗的逼仄小巷,团着浓雾,笼罩着半倒将倾的房舍,吸食着过往人的精魂,使他们变成行尸走肉,枯败的树枝上黑压压的一片,带着尖锐的聒噪,若是谁倒下了,断然俯身前冲,啄食躯壳。
半遮半掩的木门后,是骂骂咧咧的辱骂训斥,哀怨的哭泣,还夹杂着沉闷的鞭打声,每一扇门后都一样。
那是一张脸,脏兮兮的脸,头发凌乱着,衣不蔽体,只有一双乌黑的眼睛,还算透亮、清澈,让人过目不忘。
砰,砰砰。
沉重的木板一下下打在暴露的肌肤上,旧的伤疤又绽放新的伤痕,青一道紫一道,最后乌紫一片。
那双乌黑的眼睛,随着木板声,起了变化,先前的清澈悉数褪去,转而笼上一层阴霾,变得怨恨、不甘和阴暗。
凌乱的头发遮挡住额前,傅宴想凑近看看。
忽然,那张脸猛的抬起头,凶相毕露,用那双恶狠狠的眼睛瞪着他,带着滔天的恨意。
傅宴吓了一跳,跌坐在地,血液凝固,躯体僵硬,大脑一片空白。
因为,那张脸是他自己的。
伴随着一声惊恐的叫唤,傅宴猛地惊醒,坐起身来,满头大汗。
一时间,屋子里灯火大作,候在外头的佣人快跑进来,询问,“少爷,出什么事了”
傅宴吃痛的揉揉额头,“没什么,做噩梦而已。”
长呼一口气,傅宴努力缓解不安的情绪,起身下床,行至窗前,推开透透气,一旁的佣人赶忙拿一件外套替他披上。
傅宴裹了裹衣裳,望着月色道,“你先下去吧,我一个人静静。”
佣人应了一声,退下。
外头的月色不同往日皎洁,泛黄,如同柳树刚发出的嫩芽一般,让人有些压抑。傅宴瞧着胸口发闷,正准备离开。忽然,电闪雷鸣,一瞬间的功夫,大雨倾盆而下。
傅宴不曾注意,被扫到一些雨水。不可置否的皱了皱眉,正准备关窗。后背猛地绷直,脚底生寒,汗毛耸立,又是那种感觉。
有人,在看他......
树底下,模模糊糊的勾勒出一抹身影,被磅礴的大雨遮挡着,看的不真切。
傅宴极力远眺,仍是不清楚。正准备下楼去寻。忽而,一道闪电直直劈向大树,将树底的东西照的透亮。
傅宴看清楚了......
那是梦中那个人,长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傅宴手指微微颤抖,一颗心提到嗓子眼里,若是事先便有防备,怕是要一屁股跌坐下去。
那个人似乎也看到了傅宴,转身就跑。
傅宴下意识的追了出去,冒着雨,在城堡外的丛林里追逐。雨水模糊了视线,只能隐隐约约瞧见一抹跳跃奔跑的身影。
“阿!”
忽然,傅宴一声低呼,一不小心踩到一截枯树枝,整个人朝后仰,跌倒在地,溅起泥水。他吃痛的揉揉腰侧,站不起身来,眉毛鼻子都皱到一起去。
双手撑着泥地,咬紧牙关,努力爬起身来。眼前一黑,有一团黑影晃荡,傅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