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们这件事情,我难过的,不是我要死了,而是我知道我死了之后,他们父女两个会很痛苦,我这辈子,最爱的就是他们了,我不希望我爱的人痛苦”
小丁说着,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所以你才更要积极配合治疗,不让钱进留下遗憾啊,我知道你想多陪着他们,可是如果你不治疗,钱进会永远地留下遗憾的,事到如今,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小丁哭着点头,“是,今天钱进回来跟我说了,说小姐要我入院治疗,我曾经说过,我这条命是你施舍的,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做,所以我听你的。”
“这就对了,或许命运从来都是不公平的,但至少,我们可以用尽全部力量,去和它斗争到底,”布桐拍拍她的手,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和钱进都不在家,贝贝呢?”
小丁自从结婚生女后一直在在家里当家庭主妇,把家里收拾得仅仅有条的,连保姆都没请。
“钱进把贝贝送去星月湾了,住在你家里。”
“我也是这么想的,贝贝在星月湾你不用担心,钱进就留在医院好好照顾你。”
“嗯,谢谢小姐。”
“”
小丁很快入院治疗,药王也来给她诊过脉,只可惜,也是束手无策,顶多只能靠中药来缓解一下痛苦,对病灶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钱进从最初听到消息后的茫然,到崩溃,再到平静,花了很大的力气。
他跟小丁从来没有唉声叹气过,虽然是住在医院里,可两个人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从来都是有说有笑的。
小丁的生病,让布桐更加意识到生命的脆弱和无常,更加坚定要把孩子留下来。
厉景琛怎么也拗不过她,虽然医院和药王都说孩子的发育问题没办法彻底解决,但他最终也只能答应了布桐,决定把孩子留下。
unual集团每年要花很大一笔钱做慈善,几个孩子更是都拥有自己的慈善基金,从决定留下孩子那天开始,厉景琛便在原先的基础上,增加了更大一笔善款。
布桐隐退多年,私事早就不对外公开,所以这次怀孕的事情更加不会对外宣布,只在家里默默养胎。
厉景琛每天都在家照顾她,按时带她去产检,为了安全起见,药王也留在了星月湾,以便不时之需。
小丁的病情恶化得跟医生说的一样快,三个月过去,头发就掉了一大半,每天夜里都痛得无法入睡,只能靠药王开的中药抑制痛苦。
九月份的时候,钱贝贝开学,正式上小学一年级。
小丁强撑着从病床上爬起来,护士给她化了一个妆,使她的气色看上去好了不少。
她换上了新衣服,头上戴了帽子,虚脱得走不动路了,只能坐在轮椅上,去参加了女儿的开学典礼。
看着戴上红领巾的女儿高兴地在朝着她招手,小丁流下了欣慰的泪水,跟钱进十指紧扣。
回到医院,已经是下午,小丁换上病号服,重新躺回到病床上。
“钱进,天气凉了,你回家一趟,把我最喜欢的那条毛毯拿过来,好不好?”
钱进笑着答应,“好,我现在就回去拿,你睡一觉,醒来的时候,毛毯就盖在你身上了。”
“嗯,你去吧,顺便去买点点心,我想吃点甜食。”
“好,买你最喜欢的那家。”
“对。”
钱进离开后不久,小兰就来了,轻轻敲了敲病房的门,开门走了进去。
“小兰,你来啦?”小丁吃力地睁开了眼睛。
“我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小兰上前道。
“没有,我没睡着,闭目养养神而已,你坐。”
“嗯。”小兰给她倒了碗鸡汤,“小姐听说我要来看你,特意叫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