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笨手笨脚地坐进驾驶舱把供氧系统和温度调节打开，他们现在只穿着基础的防护服，现在在建筑内还好，一旦到野外是不可能抵抗得住严寒的。

摸索了一番后马克把钥匙和探测器都插进方向盘，随着黑色屏幕上出现启动界面，矿车内的引擎也开始低声嘶吼起来，这车动力很足，虽然老旧又笨重，但贵在实用，有一种男人热爱的荒野浪漫风格。他们周围的车辆开始纷纷出发了，一辆辆笨重的矿车拖着长长的灰尘尾巴扬长而去，所有人都干劲十足的样子，在月球生活久了，人们习惯了万事先听安排，在这种多灾多难的极端环境下生活，不听指挥的人往往自讨苦吃。少问多做，艰苦奋斗，这是月球人们所信仰的黄金精神，正因为几代人坚守着这种精神，不断拼搏，直面挑战，才在如此严酷的环境下搭建出了伟大的月球新城。

摸索了一会马克也弄明白这玩意怎么开了，它的驾驶方式倒是和新式车辆差不多，只是麻烦了点，马克这才明白为什么非要两个人才能开动这玩意，在地球上所有车辆都被重力紧紧吸附在地面上，开车是一件平面的工作，你始终是在一个平面上驾驶，但在月球上并没有这么高的重力，速度过快的时候就容易失速冲出去，所以需要在车的各个方向都装上微型喷射器，靠它们的微调来保持车子稳定。

没有ai技术的辅助，这种工作就只能让人来了。

妮娜倒也很能干，她并不是专业的技术人员，但也算接触过，很快就掌握了操作技巧，马克则负责掌控大方向，好歹干了这么多年驾驶员了，马克也是个熟练的老司机了，开车还剩稳的。

两人驾驶的老式矿车开出了矿场的仓库，用前方的收集器不断收割月尘，车底部有一个小型精炼炉能从里面分离出含有氦3元素尘埃，这样的一辆矿车能够装满二十吨精炼月尘，这些月尘送入工厂后只能提取出不到十千克的高纯度氦3，但这也足够维持一座月球新城一天的能量运转了。

开车是一件枯燥乏味的工作，车里没有收音机这类的东西，之前马克一个人工作的时候，会用那个微型接收器和孙坦发电码交流，即使被领导逮到了他们也不知道马克在干什么，但现在车里还有一个人呢，尤其两个人的关系还不怎么好，马克也不好做什么小动作。

“你是在月球出生的吗？”马克感觉气氛太尴尬了，于是没话找话聊。

“你怎么知道？”妮娜觉得有些惊讶。

“只有你们月球原住民才喜欢动不动叫别人土包子。”马克道。

“我可不是看不起地球移民，单纯只是针对你个人而已。”妮娜解释道。

“那真是谢谢你了……”

“我是一代原住民，我父母都是地球人，他们是波西米亚的吉普赛人，我从小他们也用地球文化来教育我，所以我更像是地球人。”妮娜操控着面前的仪表盘，她头上的饰品随着车子的晃动而轻轻摇摆，互相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难怪我看不出你是哪的人。”

“哈哈哈。”妮娜突然笑道“因为我们本来就哪的人都不是，吉普赛人其实是误称，我们一直叫做罗姆人，我们的先祖一直过着流浪的生活，靠占卜、表演和冶炼技术过活，我们没有属于自己的城市，走到哪里，哪里就算是家，也许这里才是我们的家吧，你知道吗？早在一千年前，我们的祖先就预测出了月球的气候环境，很多地形地貌和我们古老传说中的非常相似。”

“我们五千年前就有嫦娥奔月的传说了。”马克不服气道，妮娜则笑得更欢了，两个人之间的尴尬气氛缓解了不少，枯燥的采集任务也不再那么难熬了。

妮娜长得很养眼，以普通人的审美来看都会认为她好看，虽然没有到让人赞叹的程度，但是如果她从别人身边走过，那人大概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