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挣扎,避孕药从口袋里窜出,她慌乱地去抓药盒却被傅筠生抢先。
他扭着她的胳膊,绕过脖颈横在喉管处,令她挣脱不掉,空着的手捞起身侧的药,衔在嘴里,在空手的协助下撕开,按压出几颗药塞进顾浅嘴里。
顾浅咬牙瞪着他,坚决不吃。
药在嘴边却喂不进去,傅筠生讳莫如深地盯了她几秒,放弃。
为了活命他什么都做得出来,没商量地将药倒进嘴里,猛地灌了口水噙着朝她“吻”去。
顾浅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后,惊慌地挣扎,傅筠生蛮横地捏着她下颌,逼着她吞下去。
药片混着水在两人口齿间推送,确定药已经咽下去,傅筠生才厌恶地甩开她。
顾浅精疲力尽地跌坐在地上,咳的眼泪都出来了,断断续续地说“谁稀罕怀你的孩子,你们傅家让我恶心。”
她抓起地上的药板,将剩下的药片全部抠出,当着傅筠生的面决绝吞下。
“那样最好。”
傅筠生垂着眼,声音清冷无情。
顾浅撑着地缓慢地站起来,摘掉悬挂在左耳的口罩,用力地擦着嘴唇,蹭的嘴角红肿才恶心地抓着口罩丢进垃圾桶。
“别嚣张,你们傅家会遭报应的。”
刚才的药吃的猛且多,刚走出病房胃里就翻腾,顾浅整个人虚脱地扶着墙往办公室挪。
跟她同组的护士瞧见了忙过来搀着她,“顾医生,你这是怎么了?”
“胃不舒服”,顾浅脸色苍白,额头满是虚汗,强撑着打听,“傅筠生的床单怎么换了?”
傅筠生脾气不好,爱摔东西,护士们躲着他还来不及,更何况今天因为他还被主任骂,听到顾浅问,顺嘴就诉苦,“他闹自杀,床单上全是血没法睡,我就去库里领了套新的。”
闹自杀?顾浅暗笑,骗她回来吃避孕药,丢掉带血的床单被罩,傅筠生哪里是在闹自杀,分明是怕别人知道他做的那些恶心事。
她也怕,她可以在温靳玺面前口无遮拦,但她还是要脸的。
到了办公室,护士给顾浅倒了热水,随口关心询问,“宋医生,需要给你先生打电话来接你么?对了,他下午还打电话到前台找你呢。”
她说的,该是温靳玺,顾浅大婚,整个科室都吃了喜糖的。
脱掉白大褂丢进柜子里,顾浅换上自己的外套,“不用了。”
病房里换洗的赃物都堆积在每层楼梯间,每天早晨七点有保洁统一运走清洗消毒,护士走后没多久,顾浅就趁着深夜匆忙去楼梯间找。
汗味混着臭味,顾浅忍着恶心在堆积如山的脏衣服里翻找,刚找到那条带血的床单,就听到楼道里有走动的声响,吓的她忙不迭地抓了床单顺着楼梯就逃。
直到坐进车里,顾浅的心脏还是怦怦乱跳的,缓了好一阵才意识到自己怀里还抱着带血的床单,立即嫌恶地丢到一旁,发动车子离开医院。
夜已深,华灯初上,霓虹闪烁,路上偶有车辆,也是急驰闪过。
经过江滨大桥时,顾浅减速将车停靠在侧,推开车门下去。
她抬手捋了捋被夜风吹乱的头发,左顾右盼见四周没人,才绕过车头到另侧,探身从车窗里拿出带血的床单抛进奔腾的河流里。
雪白的床单舒展开,在夜色里飘荡着下坠,被风撕扯的猎猎作响。
顾浅忐忑地趴在桥边盯着,直到那抹白彻底被河水吞噬,她悬着的心才放松。
回到家顾浅睡的并不安稳,她梦到顾晏被傅家切了送去尸检,福尔马林混着血腥味熏的她想吐,她却怎么也醒不来,最后却被电话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