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乘“面皮”,再以指尖剥离掉原本就属于老人本来面目的那层皮肉,抖了几下,抖落鲜血和碎肉屑,收入袖中,抬头看着那张可见白骨的恐怖“脸庞”,笑道“谢了啊,帮我小赚一笔。”
老人已经无法开口言语,不但浑身肌肤碎裂如开片紧密的瓷器,就连眼珠子都是如此布满了裂纹,破碎不堪,老人唯有神魂深处剧烈激荡,充满了仇恨和不甘。
崔东山瞪大眼睛,向前走出一步,与那人大眼瞪小眼,“干嘛,想用眼神杀死我啊?来来来,给你机会!”
片刻后,崔东山在对方额头屈指一弹,其实生机已经彻底断绝的老人,倒飞出去,在空中就化作一团血雨。
崔东山站在院中,走向正屋,期间路过倒地晕厥不起的谢谢,恼火道“没用的玩意儿。”
一脚踹得谢谢撞在墙壁上。
于禄站在原地,有些苦笑。
崔东山跟他擦肩而过,没好气道“我都不稀罕说你。”
临近台阶。
崔东山一拍脑袋,想起自家先生马上就要和茅小冬一起赶来,赶紧随手一抓,将谢谢身形“搁放”在绿竹廊道那边,崔东山还跑过去,蹲在她身前,伸手在她脸摸来抹去。
最后就变成了一个坐着微笑的谢谢。
崔东山看了看,比较满意的自己的手艺,只是越看越气,一巴掌拍在谢谢脸上,将其打醒,不等谢谢迷迷糊糊说话,又一把掌将其打晕,“还是刚才的笑脸顺眼一些。”
又一阵捣鼓。
谢谢继续保持那个微笑坐姿。
崔东山确定昏迷中的石柔,她腹中那把离火飞剑在悲伤颤鸣,暂时没有挣脱牢笼的可能性。
他这才高举双手,重重拍掌。
撤去了东华山的书院小天地。
朱敛返回院中,坐在石凳旁,低头看了眼腹部,有些遗憾,那元婴剑修束手束脚,自己受伤又不够重,估计双方都打得不够尽兴。
崔东山屁颠屁颠跑入正屋,去敲书房门,谄媚道“小宝瓶啊,猜猜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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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别说蔡丰苗韧等人、就连大隋皇帝都被蒙在鼓里的阴险刺杀,就这样落幕。
书院上上下下,在茅小冬以心声告诉几位副山长和老夫子后,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残局。
书院门口那边,茅小冬和陈平安并肩走在山坡上。
茅小冬微笑道“总有一天,你也可以护着身边在意之人,将他们都护在那栋院子里边,外边的风雨飘摇,山河变幻,都伤害不到他们半点。当然了,长大之后,走出了那座院子,除非是有人太不讲理,不然晚辈们,该吃的亏,就让孩子们自己吃去,该哭哭,该流血就流血,不然岁数再高,其实一辈子都没真正长大。”
茅小冬感慨道“”为人父母者,为人师长者,尚未无法照顾谁一辈子,学问高如至圣先师,照顾得了浩然天下所有有灵众生吗?顾不过来的。”
陈平安点头道“是这个理。”
茅小冬一想到即将见到那个姓崔的,就气不打一处来。
茅小冬沉默许久,走在小院外那条破碎不堪的道路上,突然说了一些让陈平安很意外的言语。
“我觉得天底下最不能出问题的地方,不是在龙椅上,甚至不是在山上。而是在世间大大小小的学塾课堂上。如果这里出了问题,难救。”
“那些穷酸秀才、功名无望、每天可能听得见鸡鸣犬吠的教书先生,决定了一国未来。”
“崔东山,或者说崔瀺,在大骊王朝,台前幕后,做了无数厉害、或是龌龊的事情,在我看来,只有一件事,就连至圣先师都挑不出毛病。
国师崔瀺在大骊王朝奉行‘国之将兴,必尊师重傅’之宗旨,为此推出了许多厚待教书匠的政策,并且亲自盯着地方官吏,将此事纳入决定